就在下午,燕雄接到燕洪阳的命令,要把正院旁边的院了打扫出来,并让张雪滟搬过去。
因为,正院要给正室住。
张雪滟为此特地去找燕洪阳,然而,燕洪阳却连她的面也没有见。一门之隔,她却听见室内暧昧的声音,张雪滟在心里啐骂:那个老东西,大白天的,居然这么不要脸。
她却忘了,之前她和“那个老东西”,就不止一次的白日里胡天胡地。
张雪滟被“赶”出了正院,交出了掌家权,不再拥有仓库的钥匙,而且,明天,她的儿子还要去家祠里行过继礼,过继给陆寒烟。
这也是让张雪滟咬牙切齿的地方。
那个陆寒烟不过十八岁的模样,燕天佑已经十八,燕天赐也快十七了,叫两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男子认她为母,她生得出这么大的儿子吗?
从前厅出来之后,燕青蕊没有心思去管张雪滟母子之间的密谋,她回了海兰阁。
杏韵去小厨房里准备晚膳,而她直接去了阁楼。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她心中突然一动,觉得自己昨天夜里太过匆促,可能是忽略了一些什么。
所以她想再去看看。
她心中很是坚定地认为,苏若兰留下那个东西,一定另有深意。那缝在襁褓之中的两个字,到底是苏若兰的手笔,还是连她也不知道?
如果是她,她为什么要在夹层里缝上这么两个字?
如果不是她,那这小襁褓怎么在她的手上?
一步一步走上阁楼,燕青蕊的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着属于原身的一段记忆。
就是在这阁楼里,一阵尖酸刻薄的女子笑声,接着,是哗哗的书本摔落地上的声音,还有一个清柔的女声:“不要扔了,不要扔我的书……”
尖利女声无比高刻薄地道:“苏若兰,你现在自己的命都保不了了,还想保这些书?真是笑死人了。”
柔弱女声似是忍耐,又似是悲愤地道:“我并没有得罪你,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你当然得罪我了,你的存在,对我本来就是一种得罪。凭什么你是正室?我是妾室?我哪点不如你?你不就仗着你是苏家的大小姐吗?现在苏家没了,你就是一个罪臣之女,你还怎么和我争?哼!”说话间,又是一顿哗哗的书籍被扔在地面的声音。
柔弱女声似是忍无可忍,声音里透着一股严厉:“够了,张雪滟,平日里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样落井下石,不觉得欺人太甚吗?”
尖利女声张雪滟冷笑一声:“欺的就是你!我和洪阳认识在前,凭什么你就光明正大做正室,我就只能做妾室,你的女儿就是嫡女,我的儿子女儿却是庶出?”接着,是更猛烈的破坏声。
“啪……”一声脆响。
张雪滟捂住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道:“你竟然敢打我?”
苏若兰隐忍地道:“整个燕府都让了给你,我只要这海兰阁这片地方安身,你若再苦苦相逼,我必和你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