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用手指直戳着纳兰擎的额头,这才发现纳兰擎的嘴唇竟是红的厉害,而且还有些发肿了起来。
“你这又是怎么了?你看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磕着了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左王妃说着,捧着纳兰擎这张酷似自己的脸便哭了起来,外间的安嬷嬷听了,只往后看了看便收回了眼神。
纳兰擎却是看到左王妃的眼泪便就有些受不了的,当年父王边疆出事儿,母妃都不曾哭,而是直接单枪匹马的便去了军营,左王妃一直是个传奇一般的女子,在纳兰擎的心目中更是坚强的不得了。
此时见到母妃红了眼眶,那滴泪便一直在眼眶里打着转,便让纳兰擎只觉得心底酸涩不已,原本棱角分明的一张脸,此时却皱成了一团。
有些为难的不敢看母妃,可是又抑制不住自己心底的那一点点蠢蠢欲动,直低着头不发一言。
左王妃见这次自己的眼泪竟然没用,儿子虽然不忍直视,可是却也没准备给自己一个答复,便顿时狠下心来,一瞬间收回了眼泪。
拿着帕子沾了沾眼角,面色变的冷硬了起来。
“我不管,现在王府就只剩下你一个孩子了,你不成亲,你让我和我你父王以后怎么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啊!”
左王妃惯来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吃软不吃硬,可是既然软的不行,硬的又无动于衷,左王妃伸手,对着阳光看了看打量着自己刚染了颜色的指甲便继续道:
“我知道你向来有主见,这没有错,谁叫我们家就这一传统呢?但是我做了,你去完不完成那就是你的事,你的父王坦荡了一辈子,临了绝不会为了自己的儿子去畏畏缩缩的活着,明日我就今宫去求圣旨,不,我现在就去!”
说着拍了桌子便准备起身,纳兰擎本来还对自己母妃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说的有些吃惊,却不想左王妃却是说做就做,直接起身,大步朝着门外走去了。
纳兰擎见势不妙,赶紧先一步的护住了那门,左王妃见状,只冷冷的侧头站着,并不看他,纳兰擎只觉得头疼不已。
“母妃,你明明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这不是让人家姑娘过来送死吗?而且指不定人家家里不同意呢!”
知道这次怕是再强硬不行了,所以纳兰擎便换了一种方式,试着和左王妃讲道理。
“那你当初不是已经祸害过人家了吗?当初你不负责,说起那些姑娘,大师都说了,程姑娘命硬,和你正配,如果你们早日成亲,那些姑娘也不会遭次横祸,你自己想想,都第九个了,你说第三个是巧合,都第九个了还能是巧合吗?”
那真的是巧合啊,那些姑娘真的是巧合啊!
只是这话纳兰擎却不敢和自己的母妃说,那些危言耸听的事情无论母亲会不会信,都会让父亲难做,所以倒不如像现在,那些事情自己提防就好!
左王妃见纳兰擎说不出话来,便更加的嘚瑟了起来,左王妃本就生的漂亮,虽然现在已经快要四十了,可是那张脸却和二十几岁的似得,此时神色得意,衬的整张脸都明艳了起来。
纳兰擎无奈,如果按照以前他还有些信心的,可是经过这么长一段的时间,今日又与瑾瑜见过,见她那样,恐怕根本就不曾动心过,这么一个对自己,对所有人多没有感情的人,所以上辈子才会早早的选择在尼姑庵度过一辈子吧!
他真的不想去逼她,可是此时他又要应付左王妃,完美的脸上便显出疲态来,看的左王妃心有不忍,知道自己这样逼儿子不好,可是她怕啊!
一时,屋子里便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纳兰擎想了良久,才耸拉着眼皮,无力的说道:“母妃,让我考虑一晚上吧,你就算明天去也不迟啊!”
说完,便不顾身后左王妃惊讶张大的嘴巴,走了出去。
白天的阳光本不太刺眼的,可是当纳兰擎走出来的时候只感觉眼前一白,然后便是一阵恍惚。
初春的晚上还带着冬天的冷意,夜晚是沉默的精灵,默默将一切倾诉,可是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屋内,瑾瑜侧着身子,头枕在手臂上,面朝着里面,看着落在床上烛光微微的愣神,不知过了多久,不自觉便颦了眉,没有人知道,纳兰擎身上有一股清甜的栀子花香,离的不是太远的时候,她总是能闻到。
她已经感受着那股香气在屋外逗留,又溜进了屋内,在烛火微弱的炙烤下,香气越发的浓郁,这让瑾瑜十分的烦躁和不安。
从没有过的,这叫做危险的讯息,再不能像以往一般压制住,瑾瑜突然冷静不下来。
她在想,是不是纳兰擎还在生气,可是却依旧像以往一样,就算生气,重要的信息依旧还是会告诉她!
可是为什么不进来呢?这次是又想告诉秋水,然后一个人偷偷的走吗?
你知道特意压轻了的脚步踩在灰尘上的声音吗?瑾瑜此刻却知道,在那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不知为何却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
明明想要道歉的,可是此时却依旧倔强的闭上了眼睛,瑾瑜突然对这样软弱的自己有些恼怒了起来。
“娇娘,我们能谈谈吗?”
他知道自己没睡?对了,曾经听秋水说过,练过武功的,听力都十分的敏锐,睡没睡的呼吸是不一样的,所以一般都听的出来。
瑾瑜压下心底的难堪,转了下身子,却并没有坐起来的意思。
此时的纳兰擎背对着烛光,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