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与初梦何干呢。”初梦垂下头去,目光瞬时黯若灰夜,迈开步履疾奔向外行去。
在花园一角树荫蔽日处,初梦终究渐渐觉着走不动了,半因心中泛着无尽苦楚似泰山压顶,半因眼中迷蒙着泪花看不清路,她背倚着一棵树干缓缓蹲下,泣涕涟涟,黄粱一梦,一朝梦醒,玉碎惊心。
哭了一阵,初梦又自怀中取出那个锦囊,锦囊在避光处呈显更深沉的色泽,似一团蓝色的火邪魅地燃着。初梦紧了紧掌心,这团锦囊携带当中的机密,此刻已全然属于自己,前时接近扶瑄不正是为此么,可为何此刻得到了,却并不开怀,更甚悲痛呢?
初梦定了定神,收了眼泪,似一只黄鹿般轻捷起身,抽开束绳,当中果真有一张纸,初梦展开来读,竟是苏之的家书!只见纸上墨迹颇新,纸张也很寻常,想必是放勋前不久潜入书房去誊抄的:
扶瑄,我去征战,一算日子,已时近二月了,可时光飞度,除了北方草长莺飞的变化外浑然不觉。近来军中士兵大抵换季不适,染了时疫,许多人患了风寒,军中军医已忙不过来,幸而我倒并未染疾。北方原驻的岭安军已与我军会师,张捷将军亲自领兵坐镇,果然大将风范,我亦是与他讨教了许多行军作战之侧,受益匪浅。另有你前时嘱托之事,蓖芷已与我互通有无,稍安静候,真相不远矣。
勿念,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