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带领数万大军抵近哈拉帕城之后,在哈拉帕城外十里扎下营盘,让达罗城丞相沙兹摩去哈拉帕城下见沙摩罗,让他速来此地,与自己正式订立盟约。
沙摩罗中军大帐,沙摩罗脸色铁青看着王叔沙兹摩:“什么?将哈拉帕城送与秦军?王叔,你疯了不成?我军在这哈拉帕城鏖战两个多月,死伤近万,耗费无数钱粮军械,你现在让我把哈拉帕城拱手让给那帮贱民”?说到这里,沙摩罗已经伸手摸刀,杀心已起。在他看来,定是自己这王叔收了秦军偌大好处,不然不会行此卖主之事。定然如此,不然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盟约?
沙兹摩见沙摩罗伸手摸刀,吓了一跳,自己这位王侄,自己可是看着他长大的。那从小就是杀伐果断,辣手无情。别说自己是他王叔,即使亲生父亲,他也会毫不手软照杀不误。
沙兹摩直接跪在地上叩头道:“王上!老臣虽然有辱使命,对你可是一片赤胆忠心啊!你要杀老臣,请容老臣把话讲完再杀不迟。你不知道,那秦军有大军四万!光重甲骑兵就有近万之众啊!而且个个矫健之极,堪称虎狼之师!不仅如此,现在那毗丘城、伏腊城、阿契逋城和陀卜罗都已经归顺秦军,他们每城出兵上万,只听那秦峰一人号令。此时情况,我军若不献出哈拉帕城,只怕败亡在即啊”!
沙摩罗听到这里,握刀的手松了开来:“王叔,你起来!可是我军伤亡近万,难道白白为他人作嫁衣裳吗”?
沙兹摩不敢起身,继续说:“王上,那倒不至于!那秦峰和老臣约定,说秦军会拿波伦城来交换哈拉帕城”!
沙摩罗不听则罢,一听之下气的须发皆张,大吼道:“波伦!波伦弹丸小城,如何比得上我哈拉帕城!羞辱!羞辱!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虽然沙摩罗此时气的恨不得冲到秦军大营,活活撕了秦峰,可是他还是忍住了,王叔沙兹摩说的没错,此时自己若是不答应秦军,自己和达罗城无疑会步波伦后尘,自己要么和阿萨姆一样生死不明,要么和塞建卜罗一样变成秦军的一条狗,靠着秦军心情好时扔来的两块肉骨头勉强活命。
而这些,沙摩罗绝对不会接受,也不能接受。因为他是毗荼王族,他不是那些奴隶一般的毗荼普通王族,他是骄傲的金狮血脉、达罗王族。千年以前,在哈拉帕还只不过是一座五里小城之时,他的祖先,达罗城的历代先王,便是这信度河流域的霸主,那是一段何等光辉灿烂的过往。可能这些往事,现在所有人都已经忘记了,可是他没有忘记,也不敢忘记,他时刻记得自己家族历代相传的使命,那就是让达罗城的金狮子旗帜,重新插满整个信度河流域,插满整个天竺之地。这是他作为达罗王的使命,也是他的宿命。
沙摩罗看了看依然伏在地上的沙兹摩,笑着扶起说:“王叔,你还记得我8岁那年,我的爱驹被野狼叼去的事吗”?
沙兹摩见沙摩罗无端提起这段往事,心下明白自己这位王侄素有大志,此番大辱如何肯轻易咽下,此时越是顺从,他日便越凶狠。自己对这位王侄一直很有信心,他一定会重现祖先的荣光,一定会让金狮子旗帜重新飘扬在信度河流域。
沙兹摩想了想说:“老臣记得!那年王上不过8岁,王上爱驹被野狼叼去,王上孤身一人外出五天,最后一身是血,提着一颗狼头回来!从此便有了达罗之狼的名号!也因为如此,先王才传位于王上”!
沙摩罗仰头看天:“是啊!那年本王只有8岁,本王爱驹被野狼叼了去,那可是父王刚刚赐给我的小马驹,那小马驹浑身雪白,四蹄乌黑,大家都说这小马驹长大之后,必是宝马良驹。本王喜爱极了,每日牵着她悉心照料,就等着有一天马儿长大了,本王也能和哥哥们那样,骑着烈马出城围猎!不料那日,本王带着小马驹出城放牧,却被那野狼叼了去。本王追着它,一直追了一天一夜,才找到它的巢穴。巢穴里还有一头即将临盆的母狼,本王那会只有8岁,怎么能斗得过这两头野狼?可是就此离去,本王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所以本王就在狼穴附近趴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里,本王不敢睡觉,吃东西也是小心翼翼,就怕惊动了那两只野狼”。
说到这里,沙摩罗微微一顿,沙兹摩虽然知道沙摩罗8岁之时,独自猎杀了一头野狼,却并不知道详情,更不知道,沙摩罗对付的不是一只野狼,而是两只。连忙问道:“后来呢”!
沙摩罗微眯双眼,好似回忆往事一般:“后来,就在第三天夜里,那只母狼生了好几个小狼崽,一直在狼穴周围护卫的公狼,又去给他们找食物去了。等公狼一走,本王就提着我那玩具似的小长矛,跑进狼穴,把那虚弱之极的母狼,和四只小狼崽全给宰了。本王杀它们的时候,那些小狼崽一个个还都没睁开眼睛呢!宰了它们以后,本王用匕首将它们切成一块一块,谁让它们吃了本王的爱驹呢!不将它们碎尸万段,如何消得本王失马之恨?王叔,刚出生的小狼崽你生吃过吗?那味道,简直鲜美至极,令人回味啊”!
沙兹摩哪敢回答,只是看着自己这位王侄,沙摩罗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本王饱餐一顿狼羔肉之后,将地上的狼血全部抹在自己身上,然后藏在狼穴洞口角落暗处,这样那只公狼回来,就闻不见本王的气味啦!哈哈!过了没多久,那只公狼果然叼了一头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