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火已生好。洞内一角铺了几张树叶,上面放着一堆桃子,一小堆桑葚。詹冀和齐柳看着火,沈雨蒙站在洞口处,偶尔回头看看坐在火堆旁,亲密地聊着天的花十七和另外两个女人。
她看着他对旁边的许晴和何露淡淡地笑着,举手间满是绅士风度,不由得有些难过,从小到大第一次心动的人,哪里都很好,就是太温柔了。
“你们回来啦!看来收获还挺多--”沈雨蒙心事沉重,反倒齐柳第一个发现石捷他们出现在洞外。他站起身高兴地招呼了一声,却见人人都表情肃然,不由得语气迟疑地加了一句:“--怎么了?”
山洞内其他人也停下了手中的事,全部围了过来。
石捷抬起了手中那只珍珠鸡,低着头,声音哀伤:“为了这只鸡,张慎死了。”
“被这只能放电的鸡电死的……”
“什么?”齐柳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几个女人更是惊恐地捂住了嘴,看着那只鸡。
“来的路上,我们还碰到了那些没有五官的人。”石捷继续道。
“你是说,那些怪物?”花十七皱眉问道。
孟五思在一旁点头,接着在众人提起的心上又补了一刀,“之前我和庞大暑还见过他们,现在已经全部成了冰冷缩瘪、血肉全无的干尸。尸体的嘴部裂开了,我觉得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挤开的……”
“别再说了!”胆子有些小的何露已经听得毛骨悚然,一把抱住了身边的许晴。
孟五思从善如流,不再说话。事实上她自己也不想再回忆那个场景了。
“后来我们经过那两个趴在地上的男尸,也是同样的情况。”石捷叹了口气,看着被吓到的众人道:“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变成了这样,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成了干尸。“总之,大家都小心一些吧!快些醒灵,直到结束!”
安静了许久,大家终于缓和了情绪,开始做饭填饱饿得不行的肚子。得益于带着野营炊具的王武,将鸡拔毛放血后,他们便一只插在树枝上烘烤,一只切碎和面一起放进锅里,接好气罐,点燃炉头,等待着食物熟透。而那只会放电的公鸡却是被扔在了角落,没有人敢吃它。
庞大暑看着朦胧的热气从锅里轻轻向上蒸腾着,熟悉的场景让他一直紧绷的心终于稍微安定下来。想着整日来发生的种种事件,几次面临生死,他怔怔地偏头,问道:“五思,你害怕吗?”
似乎没想着让她回答,他又继续说道:“每天站在厨房那个一亩三分地,日复一日的单调工作,我有时候也想过要不要换一种新鲜刺激的生活。但亲身经历后,我又充满了惶恐。我这样的性格,这样的能力,”他看了眼自己的擀面杖,“很快就会死吧……”
说完这些,没等孟五思开口,他又自嘲地一笑,“你年纪比我小那么多,我还在找你抱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当然也害怕啊。”孟五思说着给火堆添了把柴,“无处不在的危险,难以捉摸的人性,对我来说都太陌生了。不过现在,我突然有种命中注定的感觉了。就好像是被命运弹错了的调又回到了正确的旋律上,而我前面十七年的人生都在等待着这种回归。”
“大叔,你不会死的!”孟五思抬头,看向庞大暑那张同样印有火光的眼睛,“如果这场试炼有尽头,我相信到达终点线的时候,身边一定有你。”
“丫头,真肉麻啊!”庞大暑嘴上说着肉麻,心里却乐滋滋的,仿佛充满了无限勇气,手里的木棍在汤里搅得飞快。
本来坐在一旁的詹冀听着这话,似是受到了启发,他鼓起勇气一把牵起了身边沈雨蒙的手,背对着他的沈雨蒙诧异地回头。
“小雨,”他想跟她说,不论这场试炼是不是有尽头,他都想和她一起走下去。他想跟她说,请看着他,他比花十七那个男人好很多。他想跟她说,他喜欢她啊!
“我……”然而,嘴巴嗫嚅几下,他还是不敢开口。
沈雨蒙的眼睛倏然睁大,仿佛是受到了某种冲击。
“詹冀,你--”
“--鸡肉面做好了,大家来吃吧!”庞大暑大声喊了一句,在休息的众人也都围了过来。
沈雨蒙看人一多,脸一红悄悄挣开了詹冀的手,装作若无其事地起身,分着煮好的面。詹冀也只得叹一口气,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只白色护腕,跟了上去。
一时间,所有人或蹲或站,忘记了身处何方,忘记了山洞外充满了危险的世界,用两根树枝削成的筷子,食欲大开地吃着面,不时还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
吃完正餐,孟五思随手在桃堆里拿起一只桃,“咔哧”咬了一口,刚要嚼时,眼睛余光却捕捉到藏在桃肉里的桃核,“咦”了一声。
“怎么了?”站在旁边的庞大暑转过头。
“这桃子,你没吃吧?”孟五思轻轻吐出了桃肉。
“没啊,”庞大暑朝花十七那里瞟了一眼,“我不是桃子过敏么?怎么了?”
“就是觉得这桃子品种特别,”孟五思摇了摇头,示意他看向桃核:“你看这桃核,是黑色的,圆圆的一粒,比葡萄籽还小一点,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无核的桃子吧!”庞大暑随口猜测。经历了床单大的树叶,追着灌汤包的马蜂,没有五官的人和会放电的鸡,只是品种特别的桃子还真是算不上什么。“我看他们吃了好多,都说好吃呢”
“是么。”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