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就比,谁怕谁?”牛书贵站在牛长江身旁,他的对面就是一望无际的麦田,麦子已经在阳光的烘烤下变得成熟而枯黄。没有任何开场白,牛长江已经弯下腰去,他的镰刀已经在手里飞舞着。难怪被人议论,有好久他自己确实没有像今天这样卖力气了,因为尽管队长是个不怎么大的官儿,但每天组织安排社员干农活,也确实是一件劳神的事情。牛长江从弯下腰,就没有直一次腰,他的脑子嗡嗡作响,一股无穷的力量促使他使出浑身解数,赢得今天的比赛。然而,事与愿违,事情往往向着相反的方向发展。牛长江累的已经力不从心的时候,牛书贵已经把一趟麦子割到了尽头,远远地在地头上点燃了一根儿香烟,吧嗒吧嗒得意的吸着。
那一次,牛长江是彻底的输给了牛书贵。随后,牛长江基于面子上的尴尬,努力提名让牛书贵当队长,但牛书贵说啥都不应。一晃五年过去了,村里的人们虽然没有忘记他和牛长江那次格斗,但也很少再有人提及。
牛书贵斟满最后一盅酒时,胖老婆已经在锅台弯着腰叮叮光光的刷锅了。她正在盘算着结扎的事情,这个手术说什么也得自己去做,自己的男人是这个家的顶梁柱,顶梁柱就要有一个好身板儿。牛群家的庆贺喜宴上,牛六老婆凑到她的耳朵边,给她透露的关于大女儿牛爱莉和牛兰旺玉米地约会的事,她一直盛在心里,她琢磨着,这件事是给他爹说还是不说,她举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