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晴急匆匆进到屋内,对张姣福了福,道:“是知雨被热水给烫伤了,想要小姐给请个大夫瞧瞧!”
“被烫伤了?”张姣秀眉微蹙,不悦的道:“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这样毛手毛脚的,以后怎么敢让她去伺候王爷!”
大夫人见她面露为难之色,温言道:“张小姐怕是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去哪里寻合适的大夫吧?不如让府里的婆子拿我的名帖去请位擅长外伤的大夫来。”
张姣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忙起身向大夫人行了一礼:“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大夫人了!”她又对晓晴吩咐道:“你去瞧瞧知雨伤势如何。”
“是。”晓晴眸子猛地一亮,一颗心早就飞到了那位俊美王爷身边。立刻欢天喜地的行礼,迅速退了出去。
张姣看着她轻摆腰肢的妖娆背影,暗暗冷笑。说起来太子妃送来的这三个人中,只有画秋是个心有城府的厉害角色。这俩位纯粹是只会在男人身上下狐媚功夫的花架子。
虽然画秋在她面前表现的如普通侍女般,体贴温顺,对主子言听计从。可她通过张家的密报,侥幸知道到了她另一重身份:死士!
她这种用毒药喂出来的死士,可不同于那些专门刺杀的死士。她的任务就是在必要的时候,用自己的生命来陷害旁人。
张姣不知道太子想要用画秋来陷害谁,也不知道自己身边还暗藏着太子多少眼线。她却本能的觉得,画秋继续留在自己身边日后必是大患,于是才会干脆利落的借着花怜月的手解决了她。
当然陷害花怜月是做给暗处之人看的,也不乏存着想要看看花怜月狼狈求饶的小心思。
原本她也做了为花怜月洗脱罪名的准备,没想到她轻而易举的脱了身,自己那些后招完全没用上。
张姣一直都是骄傲的,却败在这个事事不如自己的女人手中,心中难免会生出几许不平。
于是她会乐此不疲的给花怜月制造一些小麻烦,比如先前留下的知雨,再比如现在兴冲冲赶去寻贤王的晓晴。
想到这里,张姣妩媚的眸子中现出几分得意之色。此刻的的她,倒是无比期待贤王会被三个女人闹的鸡飞狗跳,那样狼狈的情形想想就觉得开心!
......
晓晴小心翼翼端来了热气腾腾的药碗,乖巧的对知雨道:“快喝吧,喝了兴许就没那么疼了。”
知雨半靠在软枕上,她的右脚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隐隐可以看见里面覆着的黑色药膏。
知雨没有去接药碗,而是对蹙眉坐在塌边的刘晖道:“王爷,我好疼!”话音未落,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水濛濛的眸子里滑了下来,滴在她衣襟前,化作湿润的圆晕。
一旁绞着帕子探头张望的潇潇,闻言忍不住插嘴道:“知道疼还不赶快喝药,王爷又不是菩萨,对着诉诉苦,拜一拜,就能保佑你不疼了。”
知雨眸中如含了春水,幽幽的在刘晖身上转了一圈,才低低的道:“都怪我太笨了,连盏茶都端不稳,差点烫着王爷.....”她急急的抬头,抬手扶上他的袖子,无比关切的道:“王爷,您方才没有被烫伤吧?”
刘晖低下头看了看她扶着自己袖子的手,还真是手如柔荑,指若削葱根。修长完美的指甲上染着粉红色的凤仙花汁,通透莹润就像是春上初开的桃花般娇艳欲滴。
刘晖不动声色的移开了手,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对半垂着修长脖颈,显得柔弱乖顺的知雨道:“行了,既然被烫伤了,想必这些天都会行动不便。你就好好在这间屋子里休息。不用再惦记着伺候人。”
他又侧头,对晓晴道:“你,不用再忙别的,就在这里守着她吧!你们小姐那边,我会让人去说一声。”
吩咐完毕,他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潇潇悄悄对着俩人做了个鬼脸,然后蹦蹦跳跳的追了出去。
晓晴有些傻眼的目送着刘晖毫无留恋的挺拔背影,顿时满腔的春意如遭遇了刺骨寒潮,被驱散的干干净净。
她满脸丧气的将药碗往知雨手边的矮几上一搁,没好气的道:“自己把药喝了吧,难道还真想等我来喂!”
知雨的脚背可是真的被烫伤了,又没有等到想象中的温柔相待,她的心情同样也不好。她不由蹙着秀眉,嗔道:“你这是做什么,又不是我让你来伺候的。拉长着脸给谁看?”
她左右端详着自己被包的如猪蹄般的右脚,一点美感都没有,完全就是个累赘。于是忍不住气呼呼的抱怨道:“哪里请来的乡下大夫,什么药都敢乱使。我这双脚可是花了大力气保养的,若是留下疤可就糟糕了。”
晓晴双手环臂,斜睨了她一眼,冷笑道:“怕留疤,就不要对自己这么狠。满满一盏刚烧开的热水就敢往自己脚上泼,你也真下得去手!”不过想想贤王显然没有被知雨的惺惺作态给打动,她心中又暗自高兴。
“哎呦!你别胡说,我可不是有心的,是那茶盏太烫了。”知雨眸中闪过一丝恼怒,她也没有想到贤王会如此铁石心肠。明明就在他的眼前,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将她拉入怀中,避开那盏即将落地的茶盏。
偏偏他就这么冷漠的看着,看着茶盏落地,看着那些滚水全部泼在她的脚面上,看着她几乎疼昏了过去。
晓晴哪里知道此刻她心中的苦涩,嗤笑道:“算了吧!这屋里也没有旁人,你也别在我面前装了。咱们可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