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经意间露出的小儿女情态,让霍连诀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随即眉头微蹙,淡淡的道:“这么久了,也不知严夫人找到严玉书没有。”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花怜月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她抱紧了怀里的手炉,将担忧的眸光投向斋堂外雪亮的天际。
没过多久,圆悟就端来一碟子重新蒸热的菜馍,一海碗浑浊的粥水,还有两样用来配粥的酱菜,一一摆在他们面前。
还不等霍连诀,花怜月有所动作。萧凤楠不客气的端起粥水,闻了闻,随即一脸嫌弃的道:“酸的,怎能拿出来待客?”他随手一泼,竟然将碗里的粥水全都泼到地上。
“你......”圆悟勃然大怒,一张脸涨得通红。
萧凤楠却毫不在意的将空碗往桌上一扔,冷冰冰的道:“弄些干净的粥水过来。”
花怜月一脸担忧的望着圆悟,生怕他会发火,让大家难堪。谁知半响后,他咬着牙端了桌上的空碗,还不忘瓮声瓮气的道:“请各位施主稍等片刻。”他居然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
......
灶台里面生着火,橘红的火苗窜得老高。大铁锅里的水很快就咕嘟咕嘟的冒出了白烟。圆悟用一只木瓢挖了半瓢白花花的大米,洒进了铁锅中。
一个精瘦的僧人挨近他的身边,低声道:“你怎么还真熬上粥了?有这空隙,还不快把那两个给解决了。”
圆悟往灶台里填了几根木柴,没好气的道:“我倒是想快些动手,可姓萧的臭小子就在外面,你让我怎么办?”
“那你好自为之!”精瘦僧人拍拍园悟的肩膀,摇摇头走了出去。
圆悟又恨恨的往灶台里填了一把枯草,摇曳的火焰映在他的脸上,格外妖异狰狞。
......
斋堂里,萧凤楠抓着一只菜馍大口大口咬着,倒是吃的挺香。霍连诀的吃相就斯文许多,不过因为腹中饥饿,他也很快就消灭了四个菜馍加半碟子酱菜。
只有花怜月,愁眉苦脸的小口咬着。她的嘴一向刁钻,这粗糙的菜馍对她来说真是难以下咽。若是有粥水配着还好,偏偏那碗粥又叫萧凤楠全给泼了。半响过后,巴掌大的菜馍居然还剩下一小半。
对上霍连诀不赞同的眸光,她心虚的笑笑,小声道:“我吃饱了!咱们帮着若!”
“不行。”霍连诀断然道:“什么时候吃干净了,什么时候出去。”
“行了,吃不下就不要勉强。”萧凤楠站起身,道:“等着,我去给你炒两个鸡蛋。”
眼见他的背影熟稔的在斋堂后消失,霍连诀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压低了嗓子对花怜月道:“那个园悟有古怪。”
“不错,我也这样觉得。”花怜月亦压低了声音道:“其他僧人即使没有做午课,也能相互证明他们没有离开寺院。只有他一人出了寺院,并且没人跟随。回来后他还特意换了鞋袜,说不定就是想要隐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惜,现在就咱们两个人在,不敢打草惊蛇。”霍连诀双手握拳,恨恨的道:“若是衙门的人在,只需将他收押。再好好盘问一番,一定可以知道从他嘴里掏处不少秘密......”
没过多久,萧凤楠端来一碗黄澄澄的炒鸡蛋,以及一碗热腾腾的白粥。萧凤楠将这两样东西放在花怜月面前,道:“放心吃吧!我亲眼看着圆悟做的,保证都是干干净净。”
花怜月闻言悄悄的与霍连诀对视了一眼,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萧凤楠的话中似乎含有某种隐晦的深意。不过,她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萧凤楠不会害她,于是她就着半碗白粥,将那碗炒鸡蛋吃的干干净净。
肚子里有了温暖的食物,怀里抱着热气腾腾的手炉,花怜月觉得此刻居然舒服到萌生了几分睡意。
忽而,她腾得一下站了起来,面色凝重的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霍连诀的精神本就一直紧绷着,见状不由沉声问道:“什么事?”他也伸长了脖子努力去听,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花怜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激动的道:“快些出去瞧瞧,我听到有很多人在大声喧哗,说不定是找到严玉书了。”
花怜月不见得多喜欢严玉书,不过好歹是相识一场,也不想见他发生什么意外。尤其是他的安危还牵扯到李若兰今后的命运,更加不能小觑。
她急急的往外走去,霍连诀忙跟了出去。出了斋堂,霍连诀也隐隐听到了寺庙外的喧哗声。俩人疾步往外走去,穿过两个禅院,喧哗声越发响亮,花怜月还隐隐听到其中居然夹杂着李若兰无助的啜泣声。
花怜月心中不由一沉,难道是严玉书遭遇了不测?
三步化作二步,急急的赶到寺庙门口。就见五六个僧人正围着明智大师,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什么。一脸焦急的初云扶着正在默默拭泪的李若兰,站在马车旁无助的望着那些僧人。
“若兰姐,发生了何事?”
花怜月的出现,似乎让李若兰找到了主心骨。她猛地抓住花怜月的手腕,焦急的道:“月儿,霍大人,他们找到玉书了。”短短一句话,她又哽咽起来。
“先别急着哭!”花怜月拍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抚道:“找到严玉书是好事,你还急什么!”
初云跺跺脚,无比恼怒的道:“这些和尚发现后山一处山崖底下依稀躺着几个人影,咱们夫人担心是大少爷,安福,安寿不小心摔了下去,于是央求他们帮忙下去救人。他们却说两边都是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