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你在看什么呢?”炎热的战壕内,一名德国士兵找了个手榴弹弹药箱坐了下去,扯开了领口不停的用手扇着风。
虽然已经到了9月,可气温还是很不友好,炎热似乎正在抓紧时间,展示它最后的威力。
现在差不多还有28度左右,乌克兰的炎热依旧让人苦闷不堪。在这种气温下作战,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把手里的信件收了起来,抱着-44突击步枪的班长脸上挂着笑容:“家里来信了,我妻子收到了工资,还拿到了勋章补贴……”
说道了这里,他挂在胸前的那枚二级铁十字勋章,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起来。
德军的信件运输,随着运力的提升,也开始慢慢普及开来,从前一个月甚至两个月都不见得有条件把后方的信件送到前线来,现在却几乎两个星期就能送来一封。
这也是稳定军心的一种尝试,德国国防军高层正在努力改善军队基层待遇,以提升士兵们的战斗力。
“你可真幸福,有老婆还有孩子。”那名士兵羡慕的赞叹道:“听说你快休假了,可以回去看他们了。”
因为进攻非常顺利,这一次的信件运输晚了几天。本来应该几天前送到前线分配到每个人手上的,可今天才到。
“是啊!还有几天的时间,如果下一次战斗我能再累计一些功勋,可能假期还可以再长一些。”班长把叠好的信件塞进了自己上衣口袋,然后笑着说道。
“那边的俄国人怎么样了?”将手里的-44突击步枪调整到一个顺手的位置,班长从战壕底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开口问道。
“还是老样子,他们不反击,也不露面,就好像死了一样。”坐在弹药箱上的士兵脱下了靴子,倒了倒里面的沙土,开口回答道。
他刚刚去最前沿的阵地侦查了一下,没有发现热河异常。苏联人似乎没有一点儿心思反击,只是守在战壕后面,消极的抵抗着。
“越是这样,进攻的时候阻力越大啊……”遗憾的叹了一口气,班长摇了摇头说道。
这个时候,排长带着一名士兵走了过来,他经过每一个人的时候,都没有让人起来敬礼的意思——在前线,礼节并不是必须品。
硬是要士兵站起来敬礼不是不行,可战斗中这些做了不情愿事情的士兵,很可能就不卖力气进攻或者防守了。
而且,在两军对峙的时候向长官敬礼,很容易引来狙击手的子弹,或者是敌人的迫击炮炮弹……
“排长!”等到自己的上司走到近前了,看家书的班长才腼腆的笑了笑,开口问候了一声。
而且,他也没有抬起胳膊来,敬那个看起来目标非常明显的举手礼。
“15分钟之后,炮兵那边要进行炮击……我是来传达命令的,我们不参与进攻,待命就可以了。”背着一支毛瑟98k步枪,排长看上去比班长老成许多。
这也难怪,眼前的这位班长才26岁,而排长今年已经32岁了。他们两个人看上去差距就很大,一个略显稚嫩,一个已经很成熟了。
明显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不用参加之后的战斗,年轻的班长点了点头兴奋的开口问道:“坐一会儿不?排长?”
“不了,我去通知3班!估计也剩不下几分钟了!”排长摆了摆手,在草草挖掘出来的战壕里,低着头走向了远处。
等排长走远了,几个士兵兴奋的捏紧了拳头,彼此给了一个兴奋的表情:“太好了,不用参加战斗!”
“一会儿可以吃些东西,趴在战壕边看好戏!”班长也很开心,为自己不用冒险去参加战斗雀跃不已。
几分钟后,班长才把压缩饼干用冷水泡开,就听到头顶上有巨大东西的呼啸而过的声音。
那是己方的炮弹越过了阵地,飞向苏联守军的声响。炮弹飞行的速度相当快,摩擦甚至撕裂了空气。
没有理会头顶上的巨大噪音,早就对己方炮弹习以为常的班长,神色淡然的用折叠的铝叉子戳了戳冷水里面的压缩饼干,试了试软硬。
而两个刚刚分配到前线来的新兵,则在他的身边不远,趴在战壕边缘,看着炮弹洗礼苏军阵地的壮观景象。
他们第一次看到这样可怕的炮击,远处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外围阵地上,已经被黑烟笼罩,根本看不清任何状况了。
炮击还没有完全停止的时候,班长就发现他把压缩饼干吃完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饭盒,从背包里找到了两张皱皱巴巴的信纸。
这东西虽然是福利配发,可给的数量确实不多——尽管德国的生产已经可以满足大部分需要,但是苦日子过惯了的德军高层,还是不想挥霍浪费手里的任何物资。
从衣服里找到了剩下的半截铅笔,班长开始在隆隆的炮声中,给自己的妻子还有孩子写回信。
“亲爱的凯瑟琳,我在前线一切都还不错。我刚刚吃了一块压缩饼干,味道……就好像是掺了木屑的黑面包那么难吃。我知道我不该这么说,在十年前我饿着肚子,连掺了木屑的黑面包都没得吃。”
“好吧,下周我就可能从前线退下来,到后方去休整。那里有热水还有充足的食物,我能吃到土豆,还有蔬菜汤,甚至有热水澡可以洗。”
“我打听了好久,听说我的部队马上就要调回到波兰去轮休了。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回德国去,去看我们的儿子,那个小家伙现在怎么样了?我走的时候他还不会翻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