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英军驻守的防线上,放哨的英国士兵看到了对面灌木丛的晃动,然后他就下意识的端起了武器,准备开枪打死那个冒失的德军。
可是,当他的手指头已经压在扳机上的时候,灌木丛后面出来的却是一个穿着英国军服的人。
那个人很狼狈,身上甚至没有武器。他一摇三晃的向英军阵地逃跑,跌跌撞撞的看上去随时可能会栽倒。
“嘿!我们的人怎么会在德国占领区?”防御阵地上,放哨的英军士兵大声的呼唤起自己的战友。
好几个人看向了这边,灌木丛里又出来了不少人,有些人手里拎着武器,有些人只带着一个背包。
“我的上帝啊!他们突围出来了!他们突围出来了!”一个知道了消息的军官从战壕内探出了脑袋,看着落魄的友军说道。
“快!把他们接回来!那是第2装甲师的人!”看到那些和乞丐没有什么分别的士兵,这名军官大声的命令道。
很快,就有一些士兵跃出了战壕,他们没有带武器,只是单纯的上前去帮忙。
另外一方面,他们还肩负着验证这些人身份的使命。如果这些人不是第2装甲师的人,或者说不是英国人,那事情就复杂了。
一旁的一挺古老的马克沁重机枪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英国部队现在已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再如何谨慎都不过分。
看到上去帮忙的士兵回头招手,英国阵地上的士兵们就放松了许多。这些人真的是友军,只不过是战败了的友军罢了。
“喝点水!喝点水!”看着一个和自己同样军衔,却要窘迫几十倍的友军军官,阵地上的指挥官递给对方一个水壶。
那名军官礼貌的接过了水壶,咕咚咕咚的喝光了里面的开水之后,才发出了一声舒坦的叹息。
“你们是第2装甲师的?”看着这名军官身上穿着的军服,还有已经掏出来放在桌子上的证件,阵地上的指挥官开口问道。
那名军官点了点头,回答说道:“是的,我是第2装甲师的。一起的人大部分都是第2装甲师的士兵。”
他指了指门外那些同样狼狈的同伴:“我们是突围出来的,德国人的装甲部队太厉害了,最后我们只能徒步寻找他们防线上的缝隙穿过。”
公路转弯之战中,魏特曼用15辆豹式坦克反冲击了英军第2装甲师装甲1团。
战斗中他们歼灭了1团剩下的一半以上的坦克。让这个团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失去了整整一个装甲团的英军,突围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玩笑。随后的战斗在2月18日上午激烈的进行,英军沿着公路突围的计划,被德军501装甲营还有大约1000名步兵阻止了。
无奈之下,趁着德国包围圈还因为兵力不足存在漏洞,英军采取了分散突围的办法。
大量的步兵从德军防线的缝隙撤退,只不过坦克等重型装备就没法安稳的离开了。
“最后2团在公路附近强攻突围,那个时候我奉命离开,所以不知道师长以及2团长究竟怎么样了。”突围出来的军官沮丧的说道。
他刚刚说出了一个让人痛心疾首的消息,第2装甲师的1团团长,在18日上午的作战中阵亡在了冲锋的道路上。
也正是因为团长阵亡,1团彻底失去了战斗力,不得不徒步跟在步兵后面突围撤退。
“也就是说,你离开的时候,装甲2团还在继续战斗?”阵地上的步兵指挥官好奇的开口问道。
“是的,我奉命离开的时候,2团收集了1团剩下的坦克,一起沿着公路出发了。”这名军官再一次强调了自己是奉命离开的。
即便事后不需要上军事法庭,可突围是奉命的还是私自行为,这是有很大分别的。
如果不清晰的审理这样的事件,那么就很难界定是主动突围,还是溃败临阵脱逃。大家对这种事情都很慎重,需要多方面取证的。
这里又不是军事法庭,守军阵地上的指挥官真正关心的,也不是这些溃兵究竟是临阵脱逃还是突围而出。
他真正关心的是,一旦包围圈内的英国第2装甲师以及其他部队被成建制的歼灭,那包围这些英军的德国部队,是不是就被解放出来了。
一旦这些部队没有了牵制,那么沿着公路区域向伦敦方向进攻,简直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自己的阵地可能要面对狂风暴雨了。这位指挥官心里想道。他点了点头,对溃败下来的友军军官安慰道:“回来了就好!你们现在已经安全了!”
“你不明白!没有哪里是安全的了……敌人的坦克我们打不穿!他们的坦克我们打不穿!”门外,一个仿佛醉汉一样的英国装甲兵歇斯底里的在对嘲笑他的友军喊道。
就好像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一样,他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喊:“他们的坦克过来了!他们的坦克过来了!呯!轰!呯!轰!我们就要完了!就要完了!”
“闭嘴!”一个同样溃败回来的军官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拉扯着那个叫喊的坦克兵。
看到门外的闹剧,守军指挥官看了一眼尴尬的突围出来的军官,开口问道:“怎么回事?方便说一说么?”
“那是一个1团的坦克兵,听说他向一辆德国的新式坦克开了3炮,那辆坦克依旧还可以向他们开火……”落魄的突围军官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们看过那东西,听说比德军的其他坦克都大。”
第2装甲师完了,不用向迪尔爵士还有丘吉尔汇报,也用不着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