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静嫔娘娘要跟我结拜的请求,我看了看屋子里的几个人——静嫔娘娘、柯太医、还有清韵,没有所谓的“外人”。我想了想,还是下定了决心,轻轻开口,说道:“娘娘有命,嫔妾莫敢不从。”
然后就看见静嫔娘娘和清韵姑娘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我,我知道她们是在惊讶于我居然说话了,轻轻一笑,说道:“既然娘娘要与嫔妾结拜金兰,嫔妾自然不敢再隐瞒,柯太医妙手回春,嫔妾本来声带受损,此生都难以再开口说话,全赖柯太医医术高超,才能再次开口。”
说罢,我又看了一眼柯太医,只见他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在那里挠着脑袋,而静嫔娘娘则是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分戏谑,两分嘲弄地漂了柯太医一眼,然后就见柯太医像是见了老鼠的猫一样,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板着脸,咳咳了两声,才说起话来。
“没有的事儿~你声带本就没有大问题,我没有尽心跟你治病,真的小师妹,真的,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是这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干脆像是蚊子嗡嗡一样,听不见了。
静嫔娘娘也是先绷着脸,最后看他这副委屈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爽朗地笑声里,她说道:“行了行了,别装委屈了,整日跟我欺负了你似得。看在文贵人的面子上,我今个儿就不跟师傅师公写信啦!你呀,就当我们两个的见证人吧!”
转过脸来,静嫔娘娘又跟我说:“你可是在疑心我为何要跟你义结金兰?跟你说实话吧,季师兄前些日子跟我说了,我送你的那些梅花,原是掺了毒药的!要不是你分了许多给底下宫女,说不得就是你替我挡了这灾了!况且你这边查出来,我那里也就不再用了,若不然,过些日子,只怕我也要归西了!”
静嫔娘娘这样说,我却不知道如何接话了。我没想到她会直接了当地把这件事说出来。毕竟,我心里还存着一分怀疑呢,但是她如此坦荡荡地说出来,我却不由自主的就信了许多。还好,她没有等我如何接话,就继续讲述。
“这样想着,我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她们要对付我,却让你受了罪,况且虽说平日里交往甚少,但是也正是应了那句话: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跟着师傅学琴多年,自是知道音律是可以通人心的。前段日子你我一直练习合奏,我也看的透你是个良善的人。”
这样说起来,我倒是想起来那段日子里,和静嫔娘娘一起练琴的日子。娘娘说的没错,曲通人心。其实听着静嫔娘娘的曲子,也能听的出来静嫔娘娘并不是个心思恶毒的女人。她的琴音里,大多数的都是寂寥和落寞,却没有嫉妒和恶毒。
“近几日,季师兄一直要我跟你亲近一些,让我照顾你一些,借着势,也免得那些个没有眼力劲的奴才们欺负你。索性我近几日也烦闷的很,家里竟然送了许月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进来,不就是欺负我性子软,让我不得不看在昌南侯府的面子上照看她么?”
说到这里,我扭过头看了一眼柯太医,没想到柯太医私下里还跟静嫔娘娘说起过这些……倒是有心了……只是我这一看柯太医,他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许是觉得本是想偷偷做了,没想告诉我的,结果却被静嫔娘娘说出来了吧……我想着他这些日子对我的照料,对他微微一笑,他看到了,也报以微笑。
“无非是觉得我在宫里多年,宠爱平平,位分跟那几位比起来低了那么多,膝下又无子嗣依靠罢了!也不想想,当年若不是他们非要跟着在夺嫡里面凑热闹,我也不用跟皇上求了用位分换他们如今的平安!这会子倒是嫌我位分低了,当初怎么舍得下脸来求我救他们!”
静嫔娘娘说话的时候,我并没有插嘴,因为即便是要结拜金兰了,但是心里却总还是觉得有些生疏,再说了,她是嫔位,我是贵人,她无视礼仪,是平易近人,我若是插言了,那便是不守规矩了。
我没插嘴,并不代表柯太医也不插嘴。柯太医听到这里,便说道:“这许月,难道不是皇上看上了收进来的?师妹,你上次可是说,皇上偶遇了许月,才把人收进来的!”
“确实是皇上看中了才收进来的,但是……唉……不说也罢…”静嫔娘娘说着,还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才无奈地跟柯太医说。
停了停,又继续埋怨道:“这一家子的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这会子又送了人进来争宠,还一副为我打算的样子,满嘴里说的都是什么日子久了我就会人老色衰,送进来个年轻貌美好生养的,又是庶出的,她姨娘的身契也在我娘手里,以后还由我支配,不怕她不听话。若是有了子嗣也是要抱到我这里养着,免得我日后膝下空虚。”
“当初说的好听,都能说上了天去,如今这个进来了,结果如何?整日里上串下跳的,都要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过来跟我哭着要见皇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皇上哪是她说要见就见的?真给自己脸了!”
“如今还没等我说些什么,我父亲倒是给我来信来了几封了!哪一次都要说什么是你的亲妹妹,照应一些,若是姐妹俩能一起侍奉君王,还能传个娥皇女英的佳话!这是亲身父亲能说的出来的话吗?我跟她,怎么就是亲姐妹了?我是嫡女,她不过是个身份高一点的奴才,怎么配做我的妹妹?”
“既然这一家子都在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