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随意窝在卧室里。
浑浑噩噩地,她都不知道她回来小公寓里,多久了。
整个人思绪处于一片茫然的空白中。
她想起来她的手机没电了,还得跟蔓蔓姥姥说她今天去不了鹭城,得过两天才能去接蔓蔓。
顾随意给手机充了电偿。
充电器插上,手机开机。
屏幕显示有唐卿宁的未接来电,有安晚的安慰短信,还有其他一些工作上发来的信息撄。
还有几通小情儿打来的电话。
顾随意看到手机屏幕上小情儿几个字的时候,眼睛一阵刺痛,想哭,却又无声地笑了。
在她看到新闻的那会儿,老男人给她打电话,她还没接起来,手机就没电了。
顾随意想:老男人那会给她打电话,是想说什么?
谎言被拆穿,跟她说拜拜,玩腻了。
还是来解释?
她给手机充了电,是要给蔓蔓的姥姥打了电话,说她这里有点事,过两天再去接蔓蔓。
蔓蔓的姥姥在电话里应下了,让她不用急,事情忙完再过来。
打完电话,顾随意看了一下时间。
七点五十三分。
这么晚了。
老男人却没有回来,昨天之前,他通常都会在七点之前回来的。
就算不回来,也会打电话回来的。
果然是因为和向天后订婚了,所以这里,他也不会回来了吗?
她坐在床上,纤细的背靠在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整个人裹得紧紧。
仿佛这样会给她带来一点儿安全感,能让浑身冰冷的身体暖和一点。
房间的灯没开,一室的幽冷。
闭着眼睛,她什么都没有办法思考。
下午五点多,在商场上看到老男人订婚的新闻。
画面,一直在脑海里循环。
这时,小公寓门外。
玄关响起钥匙开门旋转的声音。
傅长夜开了小公寓的门。
开了灯,长腿迈步进了客厅。
没有飞鹭城的飞机,傅长夜从公司离开,直接就回来小公寓。
他的面色很冷,修长手指烦躁地扯松领带,又解开藏青色衬衫上的两颗扣子,直接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修长双腿交叠。
他拿出手机,长指拨号,继续给他家的小金主打电话。
小金主一直没接电话,关机着。
是气了,恼了,火了,还是……哭了?
最后一样,是老男人最不愿去想的。
小金主一哭,他的心里的一处就跟着疼了软了,什么也都招架不了。
傅长夜拨了小金主的号码,嘟——嘟——嘟——
几下,居然没有关机了。
傅长夜等着顾随意接电话,没有等到小金主接电话,就听到卧室里传来铃声响动的声音。
照理说,这个时候公寓里是不应该有人在的,一室幽静,也不会有声音。
而有铃声在响——
傅长夜冷峻面容眉心微皱,从沙发上起来,往卧室走去。
到了卧室门口,那铃声的响动更是清楚,傅长夜黑眸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正在接通中的手机。
大手抬起,轻轻的推开了卧室的门。
卧室没有开灯,窗帘又是拉着,只有客厅明亮的灯光映照过来,不甚明亮。
傅长夜一眼就看到了那窝在床上,近乎融在黑暗中的小小人儿。
傅长夜一步一步走过去,湛黑眸光盯着蜷成一团的人:“小金主。”
*
顾随意本来闭着眼睛,听到身边的手机响了,她也没有睁开眼睛,任由手机响着。
直到听到有脚步声,直到听到熟悉低醇磁性的嗓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她才慢慢地睁开眼睛,抬眸,一动不动的盯着男人。
她的眼神刻骨,落在傅长夜身上,上上下下细致又认真的打量,好像是要确认眼前这个人,就是到昨天之前,还和她在床上缠绵的男人。
同时,也是和向菲订了婚的男人。
半响,她唇角有笑,眼底有一股说不出隐隐惶然情绪,被她竭力藏着:
她微微一笑,轻声问“我该叫你什么,傅总?总裁?老板?”
顾随意是圣娱的人,导演合同在圣娱,算起来,他是她上司。
傅长夜眉心一皱,双眸幽深看着顾随意,在想要怎么解释。
看着小猫儿对着他冷脸对着,冷冰冰的语气。
就知道她这回是真的气了。
他盯着她愤怒的雪白面容,声线微低醇磁性:“小金主,你听我解释……”
“解释?”顾随意笑,她问他,“你是不是圣娱的总裁,傅家的人,傅长夜?”
他沉默了一下,回答:“是。”
得到答案,顾随意心里一股绝望情绪涌起,想要什么欺骗自己理由也站不住脚了。
蕴了一下午的怒气、无助,惶恐一下子攒在一起。
全部都要爆发,但不知道怎么的,积攒的情绪到了临界点,却又爆发不出来,被她硬生生压下。
她漂亮小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
包括愤怒无助一起的情绪都没了,只剩下漠然。
顾随意敛了眸,别开视线不去看男人那张冷峻深刻的五官。
强装出来的镇定声音还算平静,她冷冷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她本来以为他不会回来小公寓了。
男人新欢在怀,订婚对象在别人眼里看来那么完美那么般配,他肯定不会回来了。
胸口一阵阵地疼,觉得冷。
可是现在见他又回来了,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