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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让医生过来?”

柏礼回了声嗯,感觉自己有些微微哽咽,便不再说话。

“对不起,这个我不一定办得到,而且他未必会来。”

她失神地看着程奕扬,微张着唇,脸上终于强撑不住,一点点露出悲伤的原型。

“我觉得他不来的可能性很大,你最好不要抱这个期望。”

谭溪垂下头,额上的皱纹明显出来,那一刻她终于显得苍老和脆弱。

“你为什么这么想见柏宸?”程奕扬察觉到了什么,所以问清楚。

可她还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程奕扬也没再开口,因为看到了对方滴落在手背上的眼泪,一颗一颗。

没有出声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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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警察在玻璃门外用力敲了敲发出沉重的声响,示意他们时间已经差不多。

谭溪那种反应,程奕扬其实已经猜到了真相,但他没有逼着谭溪一定把那些话说出来,毕竟有些残忍,他现在还做不到像谢隽廷那样,毫无感觉地听着这些事情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哭。

她才是柏宸的亲生母亲,谭沐从头到尾都没能怀孕,因为那个男人宁可死也不愿碰她。

这个柏家女主人的地位,真的完完全全是靠着心计和权谋一步步踏着别人走上来的——她抢了自己姐姐的孩子。

谭溪被算计到万丈深渊里才意识到,为什么在那时候谭沐待自己特别殷勤、特别好,隔天都要看她一次,姐妹俩差不多一起怀孕,还甜蜜地说要在同一天剖腹让孩子一起出生。那时候她甚至还担心谭沐为了看望她频繁地过来会耽误自己身子。

对谢家的算计好像已经成了习惯,自从点点归给谢家,他面对孩子时的感觉都变了,以前对点点的呵护关心,都是自然而发的,但现在……似乎是为了某种计划,而下意识地对孩子好或坏——他真的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完美的工具。

程奕扬突然觉得有点心悸,原来自己还可以自私到这种境地。他仰起头,视线落在天花板上,过了好一会儿,他走过去,轻轻揉着孩子脑袋,轻声唤道:“点点,起床了。”

点点被揉醒,睡眼惺忪地翻个身,醒来的第一反应是伸出自己的手,摸到脑袋上抓住爸爸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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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有两个多小时,谢隽廷都没有过去看一眼,最后,是柏礼自己回来。

柏礼进来的时候,谢隽廷正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眸光沉沉的。

谭溪短暂地怔愣几秒,然后用力点头。尽管脸上还有泪,但那神情还是跟当初一样决绝,带着无可磨灭的恨。

“放心吧。”

这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语气出乎意料的温柔。

你不在的那几天,他已经跟柏礼上过床!

对着这种人,你还会心怀愧疚吗?

你的愧疚害了你!之前害你揣个种,现在害了你哥哥!

你还在渴望什么希冀什么?有人能拯救你吗除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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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觉得自己这种污浊的人也能和光明美好沾边,那是只属于哥哥的;他也从不奢望有人真心对自己或者宽恕自己,这个世界从没让好人有好报,看哥哥和迟恒就知道;他不敢也不想动情,哪怕入戏再深也要让自己狠绝地抽身而退。他一直觉得自己狭隘、自私、贪婪、无情,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觉得自己是个无比阴暗的人,但尽管如此,他内心深处还是渴望光明的,甚至比那些已经处在光亮里的人还要渴望。可惜,他以为的光明终究只是一场烟火,闪一下又会飞快地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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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开始。

他是柏律。

谢棠拿到安定,花几分钟时间把针剂调好。

谭沐一直念叨“不想打针”和“要见柏宸”,不停地切换,不停地重复。

然而很可惜,柏宸不会来,这针也必须打。

谢棠知道这一针下去,谭沐大概要心脏衰竭,那一瞬间他心里有点发怵。他知道,就算事情败露,也是柏律伪装的小实习生最可疑,大部分责任都在别人那儿,真要追究起来,柏律是最后凶手无疑,可谢棠还是有怕,毕竟是杀人。

他按住谭沐的手,又随便叫了一个年轻点的医生过来帮自己,“我按着夫人,你打进去。”

医生不疑有他,十分配合地照做。

谢棠看到尖锐的针头扎进静脉血管里,早已见惯了大型手术的他,这一刻竟然微微侧过脸。

心中的确有些不忍。

他不知道谢家跟谭沐或者柏家到底有什么过节,或许并不需要什么不共戴天的过节,在弱肉强食你死我活的家族纷争面前,牺牲几个人总是要有的。

他负责按着谭沐,所以清晰感受到了那双枯瘦的手在自己掌下的弹动、挣扎。短短几十秒而已,谢棠却觉得十分漫长。

针筒里还剩一点没打完,医生说病人血管流动率太低,打到后来都打不进去了。

谭沐终于不再挣动,缓缓闭上了眼睛。

很快,她就能安然睡去……

柏律其实已经把药粉等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自己这,另外一部分则被他倒入注射器大针头那一截子里,然后原封不动地把注射器装回去,封口、杀菌,放在离男医生最近的那堆安定剂附近。这样就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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