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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梁梓谦猛的一下扔掉了手里钢笔,精钢质地的笔尖不知怎么就突然断掉了,墨迹差不多洇透了剩下的所有文契。
好在kat就在他办公室里打扫浮尘,闻听动响三两步便赶了过来。她两手托合起皮革的文件夹,接着忙说。“我去再给您打印一份。”
“kat。”梁梓谦倏而叫住了她。“你说严阁……他拿到那佛珠了吗。”
kat止步不前又实在不懂该怎么回答。
梁梓谦默默挥了挥手,独自在桌前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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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萧青赢再回到老宅的那天,几乎是一进门就与他大哥闹了个不可开交。
要不是面前这人是他亲哥,想来萧青赢立时三刻能拔出枪来毙了萧澄悦。
“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是要毁了他一辈子吗?你要我后悔一辈子吗!”
“他主意都打到你我头上了!我留他这一条贱命已经够给你颜面了,你怎么这么不分轻重,他一个玩物值得你用身家性命冒险吗?!”
“你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萧青赢双眼通红霍然起身,推开前面劝架的一名佣人,指着萧澄悦叱责。“那些东西你用在外面人身上我绝不多说一句话,但现在你把它用在那儿?你把它用在家里人身上!”
萧澄悦怒道。“你把他当家里人,那个贱货是你家里人我他妈什么都不是对不对!他把三井那崽子放走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放虎归山你懂不懂,那小子回了本家能安分过日子吗,他不得费尽心思来找我们来寻仇!”
“他放都放了人都跑了再计较又有什么意义?”
“你……你!”萧澄悦让他气的差点背过去,他手一拍桌,紧接着把茶杯茶壶全打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你可真是昏了头啊青赢!他严阁有几根弯弯肠子你瞎了看不出来?”
“你就当我瞎了吧!”萧青赢忿然道。
萧澄悦深吸一口气,一时间竟然没作出丝毫反应。
他向前迈了一步,声音颤抖着问。“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你就当我瞎了吧……澄悦,以后不要再插手我和严阁之间的事了。”萧青赢说完重重的阖上了眼。这一阖,斩断了他本来怒不可竭的眼光,也斩断他对这一整件事的种种疑惑和不解,甚至于在他动作里暗存的某些原意,本来就是想斩断掉与他兄长的种种联系。
“青赢,你……”
“是你和我把他给毁了。我千里迢迢把他带回来,结果却害得他成了这个样子。够了澄悦,真的够了,你就让我静一静吧,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再说,什么也不想听了……你走吧,不要再插手我的事了,如果你还在乎咱们的兄弟情谊,以后就不要再出现在严阁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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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严阁以为自己已经修炼的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了。
他给孩子们策动了一场周详严密的逃跑计划,成事之后他不慌不忙,以致还可以在受刑之际用言语挑衅,惹得萧澄悦对他骤起杀心,且从此草木皆兵。
然而他机关算尽,独独的算丢了一点。
萧澄悦是一个心有顾及却不存善念的人……他就算达不成自己的目的也断不会叫对方善终。
在毒|品那种不可抗力的摧残面前,严阁的意志简直脆弱的不值一提。
高度提纯的可卡|因不论是以何种途径进入体内都能很快的被人体吸收,这当中肌肉注射尤其过甚。
它本身就是一种药瘾率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复合毒|品,能够中和其毒性的抗体少之又少,一旦沾染上几乎没有任何戒除的可能……
严阁在被注射之后突发了心源性昏厥,人醒过来已是过了整整三日。
他浑身抽搐,不停地呕吐,神智昏昏沉沉口中呓语不清。
不过这些都不是可卡|因最可怖的地方,因为在他彻底清醒过来后,将会有一种如附骨之疽一般根本无法抑制的麻刺感从他的骨髓里一点一点向外爬。
你人会在长期处于高度紧张的情绪下,无端激动,焦虑,精神异常,产生视觉听觉的错乱,仿佛皮肉里永远有剔不干净的蝼蚁在咬蚀你,每时每刻,啮噬折磨,生不如死……
尖锐刺耳的利响每一晚都会从屋子内壁上传出来,那响声入耳的太过清晰,听着直叫人胆战心惊。
那是指甲抓挠在墙面的声音。
严阁并不会大喊大叫,他清醒时进食不下任何东西只能依靠营养药剂,身体虚脱到了溃决的边缘。毒|瘾发作的时候他会把所有人都赶出屋去,一个人反锁上房门,然后任由那股巨大而让人崩溃的绝瘾一滴一滴耗干他的精力,生命力,最后陷入深沉的昏迷。
日以继夜,夜再轮回。
如同这周而复始永无终结的煎熬,已经是他由生到死,难以逃脱的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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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严阁无力睁开双眼。
他犹如这就要消逝掉了一般,呼吸微弱到几不可闻。
萧青赢跪在地毯上面,伸手将他抱在了自己怀里。
他的声音异常失稳,破碎中带着内疚与悔恨。
他完全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凛冬盛雪的萧会长了。
“……对不起。”萧青赢说。
“是我害了你。”
严阁的胸腔里发出几声迟钝,轻微,频率紊乱的搏动,若不是有那薄弱的几许怦响,严阁就这样静静的变成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