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另找人来谋划什么?”郭季不明。
“我谋划的不是咱家里人。”小郭说完这句,突然间呼吸一滞,他微微向身后回顾了一下,随即拉住郭季,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郭季听他所言,片晌蹙起眉来。
“他?跟他有什么关系,你杀他作甚?”
小郭眼睛一抬,遂放开他说。“你知不知道严阁和萧青赢是什么关系?”
郭季点点头,茫然回复。“不是他屋里人么?”
“屋里人?哼。”小郭极其不屑的哼了一声,眼神中满是鄙薄和不屑。“他是很多年前,萧青赢花钱买回萧家的玩意儿。”小郭冷冷讥笑,紧接着恶狠狠地补了一句。“只带上床的玩意儿。”
“这是真的?你是怎么知道的?”郭季很是惊讶。
“知道这事儿的人确实不多,萧青赢当时也年轻,事情不敢做的太张扬,何况他对严阁根本不像对一般人那样。严阁进了萧家没几年,萧青赢就把契约那茬给抛到一边了,权当两人之间没那种交易。”
郭季很快抓到重点。“这事儿谦哥知道不知道?”
小郭摇摇头。
“你没告诉他?!”
“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小郭目光落在门外,有些没把握的说。“这事是我最近才翻腾出来的,告信的人早被萧青赢遣出英国好些年了。说真的,我现在不是很有把握,就算我把这事告诉谦哥,你说他能听进去吗……?”
郭季低头想了一会儿,随后狐疑地支吾了一声。
小郭沉沉的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谦哥听不进去,我们不能不当回事。”他慢慢眯起眼睛,神色很是复杂。
“一个待在萧青赢身边十年的人,朝夕相对,几乎是天天与他吃睡在一起。萧青赢拿钱买了他,给他过人模人样的好日子,可是结果呢?十年相处下来……最后他竟然能二话不说就把萧青赢给出卖了。”他突而咧嘴一笑,明明白白骂道。“这他妈不是婊|子是什么这样一个人能进咱家门?咱们可不是萧家那样的腌臜地方……”
***
悬挂着欧盟驻外号牌的汽车一辆一辆从萧家老宅内驶离出来。
严阁与三井共乘一处,其余人分别跟在后头。几辆车均为平稳转速,保持着安全车距,有条不紊的向前行驶。
萧家在他们身后变得越来越渺小,表象几近朦胧不见,而车内却没有一个人回头再看它一眼。
“小严哥。”三井凛掏出手机,翻出了一份通话记录,拿给严阁看。“和汇银上层谈过了,他们同意帮你签那份协议转移,但是……”
“但是什么?”
三井凛有些为难的说。“但是他们提出要回收原件,”他顷刻一顿,继而补充道。“全部原件。”
严阁眼皮一跳。“他们要那个做什么?”
三井无奈,黯淡着道。“那东西虽然没什么实用,但是对汇银来说到底是个丑闻,传出去影响声誉。以前萧乾和萧青赢在的时候,他们不好开口去要。现在终于有了着落,他们肯定是想尽快把这东西收回销毁掉,免得以后哪天捅出去了,再成了累赘……”
严阁微微转头,目光中飞快闪过一丝不宁。“原件,原件在闵昱手里。”
“……是。”
严阁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已无明显异样,他默然沉思了片刻,随后面无表情的对凛说。“去找一个不相干的人来,让他到郭家的驻地找闵昱,告诉他遗嘱现在已经送到汇银了,他拿着剩下的明细,明天一早赶过去就可以兑现遗产。”
三井凛骤然坐直,立即提醒。“可让闵昱去汇银,他拿的那份遗嘱是根本兑不出东西的啊。”
“是兑不出。”严阁缓缓垂下眼帘,镌刻般的脸庞好似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他骤而抚了一下胸口,轻轻道。“把他引到二十七层的休息室……”
“基金会的楼层?!”
“对,萧青赢的楼层……”严阁手上施力,转而按住胸口,下一秒他略显费力的换了口气,然而语调却淡然道。“现在知道萧青赢死讯的人不多,而那一层里有不少人跟我们是熟脸,与董事会打个招呼,让他们把二十七层借我们用一用。眼下这个情况,有很多事不用掰开了说,汇银董事会那些人自然是能明白的。他们让萧氏牵动了这么多年,一定也很着急来一次去萧化的拨乱反正。到时候清个场,关上门,办我们的事,闵昱是没办法在汇银大楼里惹出什么风波的。”
听了严阁这番话,三井凛了然于心,他这是已经拿定了主意要这么做,绝对不会再改了……
凛片霎无言,只能浅浅地垂下了头,虽然他还是很想对严阁再说些什么,但却真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严阁在这时松开胸口,缓缓地转过头来,他非常尽力的微笑着,甚至久久不动的平望了凛一会儿。“怎么这样垂头丧气的呢,都已经是三井财团的社长了,管着那么多人,这个样子可不行啊。”严阁说完,伸出手朝凛的额迹轻轻一抹。“你小的时候我老是揉着你头发哄你,每次一揉你就能安静下来,也不哭也不闹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长大了,是不是?tsuyo……”严阁漫漫轻语,话到一半却突然顿了一顿,似是觉得说的不妥当了,他转而揶揄着自己笑出声来。“不对不对,是我说错了,现在应该是小凛少爷了。”
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