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那条黑线救了肖生严,也并不能说明她就是功臣,反而是因为她这样的一种超乎寻常的能力,会引起人们的猜测,将她归为妖魔之类。
沉思良久,陆舒云苦笑一声:“这下好了,我就要被妖魔化了,正好找不到理由废了我的皇子妃头衔,这不就是理由吗?”
聂峥嵘叹了口气说:“陆舒云,你不要太悲观了,生严心里只有你。”
陆舒云一脸漠然:“也许吧,也许他现在心里只有我,但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其他人的位置,我不过是他人生的一个过客而已。”
那些如烟的往事在她脑海中留下的印记越来越淡,淡的好像从来都没存在过似的,她一点儿都记不起她和肖生严是怎么开始的,又是怎么甜蜜的,回忆来回忆去,仿佛记忆里只剩下了怨怼。
聂峥嵘知道陆舒云有失忆这个毛病,现在看来好像更严重了些,他担忧的看着她说:“陆舒云,你是不是最近又忘掉一些东西?”
陆舒云想了想,点点头,然后笑了:“对我来说,忘掉了比记住更好,有些事情,忘了,反而没有那么痛苦了。”
聂峥嵘嘴巴动了动,不知该怎么劝她,斟酌再三,还是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过去:“陆舒云,这是诺诺的地址和电话,你能帮我劝回她吗?”
陆舒云没料到,当初那个毅然决然离开的女子,通过一番努力,竟然成了国际上颇有名气的模特,经常在各类时尚杂志上出现。
以前她不喜欢看那些时尚杂志,知道尹诺做了模特后,她开始留意那些杂质,把用尹诺照片做封面的杂质都想办法弄来,收藏好。
陆舒云摩挲着封面上艳美有气质的女郎,心里慨叹,诺姐原来就极美,在人群中走过,她一定是回头率最高的那一个,现在就更美了,那种美,不仅体现在脸蛋上,更体现在了举手投足的丰韵上。
有味道的美人比花瓶式美人来的更长久,陆舒云想,她既不是有味道的美人,也不是花瓶式的美人,所以注定了她的爱情不会太长久,肖生严那样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绝对不会一棵树上吊死,为了她这一棵树,就放弃整片森林。
尹诺在读书时,就业余做过模特,也是做得有鼻子有眼,可惜,模特有许多严苛的要求,不能乱吃东西,尹诺是个美食主义者,不让她享受美食,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可如今,她真的走了属于自己的路,为了事业,放弃了自己心爱的美食,成为站在时尚前沿的宠儿,让万众瞩目。
陆舒云望着天边瑰丽的彩霞,眼神前所未有的迷茫。为了肖生严,她放弃了自己的研究生课程,跟着他来到京都,陪着他度过血雨腥风,陪着他手握大权,站在权力巅峰。
可是,她得到了什么呢?那个男人的心?不,人们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人的心更加难以捉摸,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变心。
陆舒云合上手中的那本杂志,派管家预约了尹诺,听说她最近非常忙,行程安排的满满的,还是管家报了陆舒云的名号,她才愿意抽出半天时间来和故友见见面。
天色渐渐晚了,陆舒云洗了个澡,裹着浴袍坐在床上,边看手机便喝牛奶,然后,手机便被抽走了,许久不见的肖生严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些天,从早到晚都见不着她,她孤独,寂寞,思念,可是现在,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没有了,心里竟然前所未有的平静。
“殿下好。”陆舒云走下床,恭恭敬敬的行了个标准礼,就像宫里所有的女官见到肖生严所行的礼一样。
陆舒云这样的态度,让肖生严感觉自己是一记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没有收到任何回应,他焦躁的抓抓头发,耐着性子说:“媳妇儿,我和刘月真的没什么。”
陆舒云抬抬眼皮,淡淡的说:“我知道你们没什么,只是皇帝让你们整日朝夕相对,培养一下感情罢了,感情培养出来,皆大欢喜,培养不出来,还会有下一个王月,张月,李月等着殿下,殿下是身份尊贵的人,条件出众的女人都会挤破脑袋往您身边站,这一点,我了解。”
肖生严以为陆舒云要和他发火,介意刘月的事情,要让他给个交代,会愤怒,甚至砸东西,或者打他俩下,他都能接受,唯独不能接受的是她这种冷漠的态度。
他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皇帝往自己身边安插刘月是不对,也是明知道皇帝的心思没有阻止,任由事态发展更不对,他想过要和陆舒云好好解释的,可是,当他站在这里,看到陆舒云一张漠然到极点的脸时,心里还是很难过。
谁说她笨了?她比谁都聪明,她总是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件事的根本所在,让他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媳妇儿,我——”,肖生严还想说什么,陆舒云却已躺到床上,背对着他:“殿下自便吧,我要休息了。”
这一夜,陆舒云破天荒的睡了个好觉,肖生严却一夜辗转反侧,失眠到天亮,他认真反省了一下自己最近的一段时间的作为,觉得自己的确冷落陆舒云太多,想要好好补偿她。
第二天一早,肖生严又去军机处忙了,不过,听说他亲自去见了皇帝,申请了两个得力的男秘书,身边再也没出现过什么女人。
刘月最终也没有等到她的春暖花开,因为肖生严用了些手段,让她在两个月后嫁给了朝中的一个后起之秀,彻底绝了刘丞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