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承止望过去,来的这位正是前日放生金钱龟的高粱乙。
高粱乙一副不耐烦的面孔:“干嘛?有话说。”
“吴公子可知今儿我请了谁来伴奏助兴?”
高粱乙显然已经事前得知,此时又看了一眼舞台上的“曲流潭渊”,回道:
“吃饭助个兴而已,请谁关我何事!”然后无视王博厚直往一旁走。
黄博厚赶快跟上拦住:“诶,吴公子。难不成是忘记了我们先前的赌约不成?”
“……咳,我可没与你赌什么。你不要在这自说自话!”
“呵呵。”黄博厚笑着,拿着他的新扇子敲敲下巴,“吴公子,这可就不大好了。大丈夫说话一言九鼎,你与我这小赌约临安城也不少人知道了,还想赖掉不成?”
“哼,我与你赌的,是谁能把恬淡公子请到家里。这儿是丰乐楼,可不是你们黄府。”
“你这是耍赖!”
“我可没耍懒,明明当时赌的就是谁能请到家里,你难道想说不是?!”
“你……”
……
这两位高粱又旁若无人地吵了起来。一屋子人就这么看着,也没个劝阻的。也不知是大家就想看看热闹消遣消遣,还是这两位高粱吵架就是家常便饭,全都习以为常了。
钟承止十分有兴致的观赏这俩高粱吵架,正好奇着他们到底赌的啥。结果还没吵出个结果来,门口进来两位一看就是主子的男人。
这俩人约莫都是不惑之年上下,有着一种特别的高位之人气场。说白点,就是带着一些掌柜管事的味道。明显是掌管着不少人,但是既非官僚士大夫的官腔与儒雅,亦非樊可然那种大帮主的江湖快意与洒脱,透着的是一股子精明与计较,又不缺把捏人命脉的权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