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院子的下人,一下就减半,服侍的人也尽量由那些以前得过水痘的人来服侍。翠芽和喜嬷嬷都没有得过水痘,崔静嘉想了想,就让两个都暂时在院外,别服侍她了。
起初喜嬷嬷还不肯,这服侍的人既没有她也没有翠芽的,她怎么可能放心,不仅仅是她,翠芽也不肯。
可是崔静嘉却异常明白,这两个人以前并没有患水痘,若是还是服侍她,很可能再得水痘。若是真的两个人再得了水痘,到时候她就更难受了。所以不论两个人怎么说,都是不吭。
翠芽和喜嬷嬷最后还是妥协了。没办法,谁叫崔静嘉才是主子,但不由得说,这样的举动还是让人心底一暖。还有忍不住的担心。
喜嬷嬷在挑选服侍崔静嘉的小丫头更加严谨了,老实踏实的才行,愁眉苦脸的也不行。最后偌大的院子,只剩下三个人服侍崔静嘉,剩下的都暂时回了自己的屋子。
不仅仅是崔静嘉这样,崔柔嘉、崔惠音也同样是这样。这府中发过水痘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几个主子都需要,可以用的人手就更少了。
第二天晚上,崔静嘉睡着睡着感觉自己身上跟火烧一般,胸口发闷,整个人有些喘不上来气。大半夜翻滚着,最后艰难的爬起来,喊道:“水…水…”
香云听到崔静嘉的声音立刻就倒了一杯水快步走了过来,跑到崔静嘉的身边,扶着崔静嘉的头,把水就着她的手,倒入喉咙。
干涩的喉咙立刻被滋润下来,崔静嘉舒了口气,轻轻的道:“再来一杯。”
香云这才认真的看了眼崔静嘉的脸,有些发红,整个人憔悴的不行,用手背摸了摸额头,那灼热的触感透过手背传入神经。
“小姐,你发烧了。”香云把崔静嘉放下,先是倒了一杯水给崔静嘉喝下,立刻就出去打了一盆温水擦了擦崔静嘉的脸和手。
水吸走热量,让崔静嘉好过了不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崔静嘉这才安然睡了过去。
崔静嘉再次清醒的时候,抬眼一看,就发现那香云已经趴在床榻下睡着了,她眼睛动了动,还是没有把香云叫醒。
昨晚上就是这个丫头照顾了她一晚上吧,崔静嘉没有见过香云。但是看着相貌,平淡无奇,连清秀都说不上。
她收回视线,决定再睡一会。身上还有些沉,再睡一会,或许会好受一些。
另一头,崔静嘉发烧的消息,也由院子里的人告诉给院子外的人。
喜嬷嬷和翠芽在听到崔静嘉发烧的时候都纷纷着急的去找了宁氏,宁氏听到消息,立刻又叫了大夫来,照着方子,下人们开始不断的熬药起来。
整个侯府忙得不可开交,府邸外的秦子乐和刘宇阳也得了消息。
他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这靖安侯府也太不平静了。这前段时间才出了崔柔嘉的事情,这下子闹得更大,三房全部遭殃,到底是这宅子风水不好,还是什么。
想着楚弈言给他们的交代,想了想,还是写了一份信递了过去。
……
崔静嘉的发烧在香云和其他人的服侍下,又加上喜嬷嬷和翠芽在院外不断的汤药送来,慢慢好了起来。
大病初愈,崔静嘉现在能做的也不过是躺在床榻边上看着闲书。
香云就站在一边,两只眼睛灵动的瞧着崔静嘉看着的书,不着痕迹的瞄上一眼,又收回视线。
一来二去,想要人不发现都难。
崔静嘉把那书放下,笑着看着她:“你叫什么?”
香云乍一被崔静嘉询问给弄得有些手忙脚乱的,连忙回答道:“回小姐,奴婢香云。”
香云,这名字听着倒是一个温柔可人的,就是和这长相有些不符罢了,崔静嘉歪了歪头,指了指书:“你想要看这书?”
香云有些着急,她连大字都不认识,看什么书,涨红着脸解释道:“回小姐,奴婢知错了。”
崔静嘉往日倒是没有瞧见像是香云这般直接认错的,捂着嘴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若是你要看的话,就拿去看吧,这院子里也就只有你和另外两个能陪着我了。”
香云连忙道:“小姐,老爷夫人们每日都问奴婢小姐到底做些什么的,这,这也算陪着了。”
崔静嘉“扑哧”一笑,她只是随意说说罢了,她娘亲的消息倒是每日都有传来,她也听着。没有想到香云还这么说,倒是觉得有趣了些。
看到崔静嘉一笑,香云更加着急起来,脸就像是要哭出来一般道:“小姐,奴婢不识字,看不懂,奴婢刚刚只是好奇,奴婢知错了。”
崔静嘉连忙摆手,摇头道:“我没有怪你,往日在哪里当差?”
听到崔静嘉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香云哭丧着脸,还是有些小心的看着崔静嘉,轻声道:“在侧门守着。”
侧门,崔静嘉歪了歪头,若是她没记错的话,那的下人,好似都是从庄子上选上来的。
“你是从庄子里选出来的?”
香云点头道:“是的,小姐。”
崔静嘉侧了侧身子,有些好奇的问道:“庄子平日里有什么好玩的?我平日很少去庄子玩耍。”
确切的说起来,她记忆中,自己就没有一次去庄子里玩过。上次去应公主的邀约,那避暑庄子根本没有一丝想要玩耍的想法,反而是胆战心惊要多一些。
香云看得出崔静嘉是真的有兴趣,在自己熟悉的领域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