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钰穿戴整齐,准备下楼,猛地发现门口地上有一滴早已干涸的红色。他顿了顿,旋即若无其事地掠过。心想着那滴血会是谁的……
“要离开了吗?”南书在他身后问道。
方钰,“你很着急?”
南书,“没有。”
方钰,“那就再待一会儿,我腿疼。”
南书眸中饱含深意,“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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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楼下,方钰坐在凳子上,老神在在,一派悠闲。
至于南书,对方靠在椅子上,气息冷寂沉稳,表情安之若素,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察觉到方钰的目光,南书勾起唇角朝他举杯,故意缓慢地抵着唇边饮下,配上那露骨的视线当真……
下流!方钰默默收回目光,他很想说,求求你,换一张脸再来表演邪魅狂狷好吗!
不过他现在没心情嘲讽,因为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该来的人还没有来,方钰的心情渐渐变得十分低沉,虽然表情上一如既往的漠不关心,但仔细看,便会发现,他眸底的凝重之色越来越重。
他让老汉儿寄出去的那封信是寄给梁国太子的,里面内容写的是他跟燕殊岚在一起,让对方偷偷带兵围剿!最迟他会留到今天晚上,甚至连兵符在他身上的事情也交代了。对方不可能不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会已经来过,而他不知情吧?
不知怎的,方钰慕地响起刚才看过的那一滴血。
“昨天有人来过。”方钰坐到南书旁边,轻声问道,口气不是反问,而是肯定。
驿站的茶水很劣质,南书饮了一口,便皱着眉头把瓷杯搁置到一旁,“是有听到动静。”短短五个字,却是用着不同于平时的嗓音,低沉,如大提琴般华丽醇厚。
不轻不重,响起在方钰耳边,让后者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现在是该假装惊讶表示“咦?你的声音怎么变了?”还是该摆着一副鄙视的表情道出“哼,老子早就知道你是装的了!吓不了我!”
就在方钰卡壳的一瞬间,南书拿着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蓝色药丸。
药丸与茶水混合,再将其抹在下颚边缘,眨眼间,就起了一层皮,南书拧着卷皮撕开,瞬间完成了从丑小鸭到天鹅的锐变,完全没有给方钰缓和思考应付对策的时间。
方钰沉默半响,道:“你要听表忠心的话吗?”
变回了燕殊岚的男人,脸上不再有让人毛骨悚然,或是觉得流氓的笑容,而是淡淡的,让人心底跟着一凉,“比起这个,我更想听,你对‘我对你死缠烂打,还有我不行’有什么解释。”
“那是一个误会!”
“哦?”燕殊岚显然不相信。
这种时候,就要发大招了!
去吧,节操!
方钰垂着眸子,“其实,我得了病。”
燕殊岚,“……”
方钰,“一种,想被你干的病,可是我自尊心又很强,所以……我只能故意激怒你。”
燕殊岚,“所以,从那时起,你就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md,这人怎么这么讨厌!老是喜欢给人挖坑,显得他很有智商吗!)方钰抬起头,脸上没了羞怯的笑意,“对啊,知道又能怎样?你能打我吗?你会弄死我吗?惩罚的方式除了强吻强干关小黑屋,你还能拿我怎么样?你们这些人,我早就知道设定了!”
燕殊岚,“你们这些人?”
方钰心里咯噔一下,面色不改,“哦,口误。”
燕殊岚勾起唇角冷笑了一下,“好,我们先不说这个,你在等谁?”
方钰,“关你p事。”
燕殊岚眸子微沉,一把将方钰拖到外面摁在屋外一棵大树上,长睫罩着那双幽深的眸子,衬得更加高深莫测,也让那眸底的情愫变得不再那么明晰,“不关我的事?呵,你在等梁国的太子?”
方钰嘴巴一张,然后又把“你怎么知道”这五个显得他很蠢的字吞了回去,“你把他怎么样了?”
燕殊岚,“想知道?”
方钰快答:“不想。”
燕殊岚噎住,“……”
“叮——隐藏任务触发:解救祁景容,奖励1000分,失败抹杀!”
方钰内心泣不成声,“燕殊岚,你说吧,我突然又有点感兴趣了。”
话说完,燕殊岚冷若冰霜的美人脸登时变成冻得死人的冰块脸,周身气场的转化,恍若寒风过境,方钰立马改口,“我只是想知道他下场惨不惨,越惨我越高兴。”
燕殊岚,“我查过你身份,他曾经是你主子吧。”
方钰,“可是他动辄打骂,我早已对他恨之入骨,他那种猪狗不如的东西,就该下地狱!”
话音落下,两个玄甲铁卫押着一人从墙后走过来,在看到祁景容那张风光霁月般却遍布阴云的脸时,方钰的表情登时变成了大写的尴尬,不过,燕殊岚怎么会把梁国太子给抓住的!
燕殊岚,“昨晚他来过一趟,他离开后,我的人一路尾随到了他暂住的府邸。”
方钰缄默,不用说了,他知道了,祁景容看他的眼神,就跟看背叛他的叛徒一样,对方肯定误以为是他故意引他上勾,最后让燕殊岚瓮中捉鳖。
方钰想要解释,不料被燕殊岚眼疾手快的偷偷点了哑穴,而刚被燕殊岚碰到,这具不争气的身体又开始闹幺蛾子了,双腿一软,直接顺着燕殊岚搂他的力道滚到男人的怀里。
祁景容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