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
祝君行往前一步猛的拉住姚宴的手往后一拽,自己却捏着斧头迎了上去。
姚宴被拉了一个踉跄,却也立即反应过来,她就看见一头巨大的黄皮虎两眼里插着箭流着血吼叫着扑了过来,迎面仿佛一阵飓风。
姚宴下意识的抬臂挡住头脸,祝君行挡在姚宴身前一斧头砍在老虎身上,老虎顿时发狂猛烈的将祝君行扑倒在地,祝君行刹那间丢了斧头,空手掰住了老虎的血盆大口,厉声道:“快跑!快!”
姚宴看着拼死为她拖延时间的祝君行呆滞了一瞬,片刻捡起地上的斧头咬着牙就冲了上去,照着老虎本就被射瞎了的眼睛就狠狠砍去。
血水喷溅了几滴在姚宴的脸上,温热,老虎吃疼放开了祝君行却猛然抬爪挥向姚宴,姚宴就地一滚避开“嘭”的一声却撞在了树干上,祝君行见状立即一跃而起骑上了老虎的背,攥起拳头就狠辣的捶打它的眼睛。
老虎愤怒的咆哮,哀鸣,带着祝君行在林中突来撞去,祝君行两腿夹住老虎的脖子死死不放,一拳一拳,拳拳到肉。
终于,就在祝君行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下多少时辰之后,老虎砰然倒地,祝君行却还怕老虎假死,依旧捶打个不停。
姚宴拿着斧头追上来,看到血肉模糊的老虎头忙喊道:“快停手,它死了!”
祝君行蓦然一顿,缓缓的从老虎身上下去,见老虎果然一动不动,紧绷的身躯才慢慢放松下来。
“你没事吧?”
“受伤了没有?”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开口,姚宴抿了下嘴摇摇头,“就撞了一下我没事,你伤着没有?”
祝君行撑了撑手掌,摇摇头。
姚宴却看到他一双手上都是血,“你的手被咬了吗?我看看。”
姚宴赶忙走近他,祝君行看到姚宴关心他的眼神轻勾了勾唇角,任由姚宴用袖子擦他拳头上的血。
“大多都是老虎血。”
“才不是,你手指缝都崩开了血口子,正汩汩的往外流血。赶紧的,咱回家包扎。”姚宴忙道。
正在此时祝君行脸色一变蓦地抱住姚宴将她护在了自己怀里,他以为还有另外一头老虎跑下了山,此时他已经没有再打虎的力气,若老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们扑来,他只能如此护姚宴一时。
“冒昧打扰了。”
祝君行抬头一看竟是两个身背弓|弩的猎户。
想到老虎眼里的那两只短箭,祝君行立即明白了过来,“老虎是被你们撵下山的?”
两个猎户并没有否认,其中一个高壮一些的拱手道:“我们在山中遇此等大虎,一时见猎心喜本想猎杀,不想这孽畜烈性的狠,被我们射瞎了双眼后就逃了,我们一路追赶到此。”
矮一些的见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老虎,头部被捶打的血糊糊一片不禁拱手道:“兄台好气力,佩服佩服。”
祝君行冷笑,两眼里怒火熊熊,“你们既然没本事弄死它就不应该招惹它,它在发狂之时奔下山,今日若是没有我,山脚下都是正在播种的山民,你们可知道会造成多少人伤亡,在地里的都是一家一户的顶梁柱,死一个壮劳力就能摧毁一个家!”
“我们又不是故意的。”矮个子见祝君行态度恶劣气愤的握拳瞪眼。
祝君行一听双拳一握就想上去揍人。
姚宴见那两个猎户手中有利器,要是打起来祝君行肯定吃亏忙上前一步拦了一下,“相公,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啊,闺女在家肯定饿了,咱赶紧回去吧。”
祝君行本来正一脑门的怒火,忽听姚宴喊他“相公”,他顿时脑子里就一片空白,僵硬的转过脸看向姚宴。
姚宴不知他在想什么,见他眼神有些呆滞就拉着他走,“咱们回家。”
高个子忙道:“兄台请留步,不管如何都是我们兄弟二人的不是,我见兄台夫妇穿着打扮也不是富裕的人家,何不将这老虎抬回家中,肉可分了邻里食用,虎皮虽毁了头部,却还能卖两个钱贴补家用,权当是我们兄弟惊扰了贤伉俪的赔罪,兄台以为如何?”
何处的猎户说话文绉绉,一嘴的京城官话?祝君行立时警惕起来。
险些死在虎口下,姚宴也有一肚子的火呢,闻言就冷笑道:“这虎本就是我们夫妻打死的,与你们有何干系,要你们借花献佛?”
“你!”矮个子怒目而视,“是我们射瞎了老虎的眼睛你们才能……”
高个子瞪了矮个子一眼,矮个子憋闷的闭嘴哼了一声,高个子开口越发温和,“是、是,这位……”
高个子这才正眼看向姚宴,见姚宴虽是一身村妇打扮,模样却极为浮艳浓丽就磕巴了一下,姚宴生怕这特么又是一朵烂桃花,赶紧泼辣的开口,“你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啊,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
高个子知道是自己失礼在先,忙低头告罪,“这位夫人说的对,老虎本就是你们打死的,与我们没有干系,方才是在下失言。”
随后他又问道:“敢问贤伉俪可是附近的村民,可曾见过一个受伤的男人,那男人相貌极为俊美,身材昂藏挺拔,身上穿一件玄色圆领长袍,上有金丝绣纹。”
祝君行和姚宴对视一眼,心里都知道,这两个猎户打听的人可能就是现在躺在他们家里养伤的那个,祝君行又怕这二人是敌非友,于是就问道:“那人是你们的什么人?”
高个子一看祝君行姚宴二人的表情,心中有了些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