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就干脆转了一副防狼的样子,一口道:“不管是名义上还是身体上,我都不会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
“可以,本王答应你!”宋珏爽快地应了下来。
潘景语黑漆漆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就又撇着嘴道:“立下字据,盖个印章!”
宋珏耸了耸肩:“如你所愿!”
不一会儿,他就拿了一幅尚未干涸的墨宝过来,当着潘景语的面盖上了自己的印鉴。
看着她这么快就接受认命了,宋珏别扭到有些病态的心里就莫名地又不舒服了,他毫不客气地讥嘲道:“本王还以为你至少还要拼了命的垂死挣扎一番的!”
潘景语仔细地将那幅字据收了起来,就弯着眼角不动声色地顶了回去:“我向来是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只要在不越过底线的情况下,都会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王爷,以后我们合作愉快!”
当然,潘景语很识相地没有去和他握手——
宋珏能护着她,他们互帮互助,何乐不为?
有了这棵大树,至少不会再有宋华菲之辈逼着她去赌命,也不会再有苏光伟之流说砸就能砸了她的地方……
在这里,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那些虚无的名声算什么?
她不爱宋珏,所以不在乎是以什么身份站在他身边。
就算宋珏真的要她,也不过就是一副皮囊而已。
更何况……能睡了这般姿容绝色的男人,怎么想她都不吃亏不是么?
宋珏是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要是知道这会儿潘景语想的是既能拿了好处又能睡到美人,不定得怎么火冒三丈呢!
看着她云淡风轻的背影,宋珏双手渐渐捏了起来,莫名地就想刺她一下,于是冲着她的背影朗声道:“三日后,本王会让人去接你!”
潘景语脚下的步伐连停都没停,宋珏就咧开嘴又露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进了他的府邸,还想着有朝一日要离开,当他是泥捏的?
。
潘景语和宋珏商定之后就直接命人驱马车去了潘家,顺带着半道上把潘子韧也一起捎带了回去。
彼时,潘家正因为郭氏的出师不利而硝烟弥漫——
杨氏一贯是泼辣的性子,这会儿既担心苏家的事连累到潘禄的仕途,又害怕其影响到潘淑容将来的亲事,于是干脆就放开了性子跪在老夫人面前又哭又叫地闹了起来:“母亲,既然景语那丫头不肯妥协,那咱们就应了苏家的亲事,横竖祸是淑仪闯下的,没道理让我们这一房人跟着受连累呀!要是,要是这事不能解决的话,儿媳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说着,爬起身抹着帕子就要往桌角上撞去,两个小丫头见状立马冲上去拼了命地抱着她的腰把她往回拖:“夫人,这可千万使不得呀!”
杨氏扑腾着上不了前,就又放开嗓子一副委屈冲天的样子倚着几个丫鬟嚎啕大哭了起来,潘禄上前劝了几句,也一脸硬邦邦地看向了潘礼:“大哥,这事你怎么说?”
他们兄弟平日里关系还算可以,但这种时候,想要一起共患难那是不行的!
潘老夫人被杨氏一番嚎哭嚷得脑仁儿生疼,刚要开口,就见郭氏带着人从容不迫地走了进来。
她之前被静香敲的那一棍子不轻,这会儿唇瓣上都还是毫无血色的,但是为了潘淑仪,她也只能是破釜沉舟了!
郭氏带着人一言不发地就在老夫人面前跪了下来,她身后,梅纹正低着头双臂颤抖地捧着一个托盘——
鸩酒一杯、匕首一把、白绫一条!
老夫人脸上大变,就狠狠地将手里的佛珠拍到了桌面上,厉声喝道:“郭氏,你这是做什么?”
郭氏勾了勾唇,鼻间一声冷哼,这个时候反而是平静了下来:“母亲,儿媳此番前来,是等着您的决定。如果您执意要让淑仪嫁去苏家,那就请赐儿媳一死!”
潘礼皱眉,觉得郭氏这就闹得不像话了,她这一心求死,不是触人霉头吗?
于是就双手背在身后拧眉怒斥一声:“你这妇人,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赶紧退下去!”
郭氏岿然不动,沙哑的声音里带了些凄惶,又铁了心道:“要是想让淑仪嫁到苏家,就把花轿从我的尸体上抬过去!”
杨氏气得嘴皮子直哆嗦,嗷的一声就要扑上去,她被丫鬟拉着,就只能伸出手指指着郭氏扯开嗓子叫了起来:“你这是做给谁看的?分明是你养的那个小娼妇不守妇道,还没出阁就和男人私相授受,凭什么让我们家容儿跟着受连累?!”
郭氏这哪里是以死相逼?分明就是在威胁他们!
她一死,潘淑仪就要守孝三年,到时候谁知道苏家会用什么法子来对付他们?!不定到时候就打上她家淑容的主意了!
这么一想,杨氏就胆战心惊了——
眼珠子一转,立马就又故技重施地要往桌角上撞!
郭氏因为潘淑仪做过的事本就气势矮了三分,她又自诩读书人家出来的不比杨氏这种满身铜臭味的商户,自然不会大吵大闹。于是跪在那又气又恼地一张脸几乎涨成了猪肝色,手上尖利的指甲也生生地嵌入了掌心里。
“老夫人,大小姐回来了!”远远地,就见有婆子满脸喜色地奔了过来。
本来是满脸欣喜的样子,可一进永宝堂进到这拉扯呼喊的混乱场面时,嘴角的笑就颇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