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觉得自己真的老了,比不得年轻人。
“世谨。”荣亲王与他走在营地里,周围是巡罗的侍卫,他压低声音,小声地问:“那个人……还活着?”
聂屹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一样,面无表情地道:“你说什么,我不懂。”
荣亲王嘿了一声,你要是不懂,全天下就没有人懂了。别以为他不知道聂屹这些年时常出京,虽不知道他私底下去干了什么,左不过就是奉皇命去干点什么事罢了。
荣亲王见他装傻,也不恼,肯定心里的猜测后,他突然道:“世谨,虞从信这个人怎么样?”
聂屹终于转头看他,面上有几分惊讶。
荣亲王此时就像个老狐狸一样,手里捻着两颗先前在林子里随手摘的野果,说道:“这虞三郎是你的世子夫人的外家兄弟,我知道你有意提携他。”
聂屹嗯了一声,神色坦荡,没有否认。
他就算以权谋私,帮着提携妻子外家的表哥弟又如何,他想做就做了。
“本王也觉得这虞三郎不错。”荣亲王违着心说道:“虽然年纪大了点,心眼多了点……倒是想招他当女婿。”
聂屹脚步一顿,没想到荣亲王是这个意思,他想了下,说道:“虞家的家风清正,虞老夫人是个有见识的,对下面的媳妇十分爱护,虞家几房的兄弟和睦,确实是合适的女婿人选。”
荣亲王早就查明白虞家的情况,知道虞家挺不错的,就是门第差一些,可是现在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仍是不太舒服,恨不得虞从信身上有点不好,心里平衡一些。
荣亲王和他说了几句,便脚步沉重地离开。
聂屹也没管他,在心里琢磨着虞从信娶安阳郡主的可能性。
虞从信有计谋有毅力,如今又有自己帮衬,起点虽然低,但想要往上走实在很简单,加上虞家的家风极好,确实是个难得的女婿人选。不过有眼光的可不仅是荣亲王一个,还有很多人有眼光,只是虞老夫人没有应罢了。
这事情还要看虞从信的态度,不然荣亲王想嫁闺女过去,虞从信也有办法搅和。
想到这里,聂屹便没再管,直接回去歇息。
霍姝今儿除了在皇后那儿待着,下午就一直待在帐蓬里和两个丫鬟打牌说话,见到聂屹回来,十分惊喜,马上跳下榻,过去迎他。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事情查得怎么样?有眉目了么?”霍姝一边绞帕子给他洗脸,一边问道,没有让丫鬟过来伺候。
聂屹洗了脸后,将手伸进铜盆里洗手,然后捏着她的手说道:“有点眉目,不过这涉及到外族,皇上十分生气。”
霍姝吃了一惊,然后又被他捏捏手,便不再问,让人摆膳。
晚上歇息的时候,聂屹想起今儿荣亲王话里的意思,将这事情告诉她。
霍姝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错愕,惊讶地道:“三表哥和安阳?这个……荣亲王妃不会答应的吧?”她可是知道荣亲王妃对女婿有多挑剔,不然早就给安阳郡主定亲了,怎么突然间就相中她三表哥了?
虽说三表哥的亲事发生那样的事情,但霍姝对他并不担心。在她心里,三表哥模样长得好,家势好,又洁身自好,只要他想,还没姑娘嫁他么?所以对于他的亲事,一点也不担心的,反正她外祖母有眼光,定会为三表哥定下一个好姑娘。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安阳郡主和三表哥成亲的可能。
“荣亲王素来敬重王妃,今天他既然提起,应该是荣亲王妃的意思。”聂屹说道。
听到这话,霍姝方才开始将从来没想过的人联系起来,支着下巴道:“我从来没想过他们会有可能,毕竟安阳的身份高贵,我看荣亲王妃挑的女婿人选,都是公侯府的嫡出子弟,三表哥人虽然好,到底不是长房嫡长子,以后分家,他虽是二房的长子,却比不得长房得到的多。”
聂屹将她拉到怀里,亲亲她的脸,笑道:“说这事还早,得让荣亲王妃自己决定行不行,还有你外祖母,她是个明事理的,要是她觉得不妥,这事也没戏。”
霍姝觉得他的话挺对的,现在纠结确实还早。
不过等她睡了一宿醒来,她又在琢磨着安阳郡主和三表哥的可能性,琢磨到最后也没琢磨出个什么,合不合适,这还要看当事人的意思。就像她当初觉得聂屹好,可要是聂屹没这个意思,难不成她还能强上不成?
于是,霍姝很爽快地将这事情丢在脑后,跟着大部队回京。
这次的秋猎,皇后受惊、四公主等人受伤,最后查到的结果,只说是意外,其中有几个官员及负责人被革职作为结束。
回程的路上,霍姝被皇后叫到她的马车里陪她。
安阳郡主也想叫霍姝过来的,不过她被母亲拘在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听着她说道理,也不知道听进了多少。
荣亲王妃见她心不在蔫的,也没在意,继续用平稳的声音去轰炸女儿。
中途歇息时,荣亲王特地过来,说要带王妃下去走走,活络一下筋骨。
这时,聂屹领着虞从信经过,见到他们,忙过来行礼。
荣亲王皮笑肉不笑地对虞从信道:“这位是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