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和薛辉两人站在讲台上,背靠着黑板,面对着同学,薛辉脸皮厚,一副“我就这样,你能咋地”的模样看着英语老师和下面的同学,陈浩就不行了,他低着头,身体抖成了筛糠。英语老师审视他们几眼,嘲笑着挤出一句话:“把26个字母在黑板上写一遍。”
薛辉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麻利地写出了大大的26个字母,弯弯曲曲英文字母的占去了大半个黑板,然后把手中剩下的粉笔扔在了桌子上,用行动对英语老师这种刁难,甚至有点污蔑同学的行为做着抗争。
陈浩彻底蒙圈了,整个人晕乎乎的,身体机械的听从英语老师的命令,从座位上走到讲台,但思想跟不上行动,他抖动着双手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了半天,也没写出什么。
英语老师和全班学生就一直盯着台上的两个人,直到下课,陈浩身上的汗已浸透了背心,也没写出一个字母。下课后,英语老师让两个人坐回去,说了一句下课就走了,剩下的那些同学也没有做自我介绍。
下课后,因这一个插曲,教室里比平时的课间安静了许多,好像谁说话的声音大一点就没有同情心,在嘲笑陈浩。殊不知,嘲笑和说话声音大小没有必然的联系,多少人都是阴奉阳违,表面赞美,背后讥讽、甚至诋毁。
晚自习快开始的时候,秋耳才看了眼课表,知道第一节课是英语自习,然后他回想起前生英语老师的一些趣事,把陈浩这一插曲给忘了。不然,他可以提前暗示一下陈浩,让他做一下准备,也可能就不会出这档事。
事情发生了,说什么都晚了,秋耳只能以班长的身份课间安慰下陈浩,有薛辉在一旁帮腔,快上课的时候,陈浩的情绪虽还有些低迷,但精神状态比刚下课的时候好了很多。
第二节自习课是班主任宋老师的,宋老师教一班和二班的数学,他到了班上,什么也没说,就是在讲台上坐了一节课,中间在下面转了一圈。
对于班主任,整个学校都有一个共用的外号,那就是“老板”。前生三年中,秋耳和他的同学们很少称呼班主任为某老师,都是“老板,老板”的叫。说话就是“老板,怎么怎么样?”“老板,让咱去干什么”云云。
除了英语老师,其他学科的老师还算中规中矩。语文老师岁数大,头发都花了,他上学的年代还不流行普通话,讲课的时候用一口土话,读课文的时候让课代表代读,讲字的时候会首先告诉你这个字的音调是几声,让每个同学标记上。语文老师别看岁数大,但嗓门高,样子倒是和蔼可亲,就像家人的老爷爷一样。不过,你别犯错,犯错他可真打学生,用他的话说:“反正我岁数大了,就等着退休了,没什么可图的了,打了你们,你们可以让家长随便来找,我不怕!”
物理老师和化学老师都是新招来的师范生,正是有拼劲的时候,讲课特别认真,每次不拖堂五分钟,绝不下课。但她们也开明,只要你给人家说声不想学这门课了,然后上课的时候你不捣乱,人家绝对不管。
高中报文科的少,政治、历史受重视程度不高,课程安排的相对也少,老师也抱着一种“做客”的态度,对班上的人和事不掺和,像大学老师那样,讲完课就走。
生物和地理更是小众了,每周两节课,不过,同学们都特别爱上地理课,不过别的,就为了听段子,地理老师是段子高手,每节课都是半节段子,半节课程,一节课上完,笑的同学们肚子疼。
体育课每周两节,二班的是周二上午第四节课和周四下午第三节课,体育课一般就是自由活动,集合完跑一圈,做做热身,然后足球、篮球、乒乓球随便玩,就是你回教室,老师都不管你。
至于音乐、美术等等课程,在以高考分数为至高无上目标的高中时代,除非是特长生,否则只能请你回家自便了。
9月1号开始正式上课,从这以后,每天早上秋耳早早洗漱、收拾好,下楼叫上于墨一块去教室上早自习,之后一起去吃早饭。吃完早饭回来,教室有点吵,两个人就带上耳机听英语,练习语感。
上课前十分钟,秋耳学着于墨把第一节课要用的书本拿出来,看几眼,为上课做准备。上午第二节课后的大课间是跑操的时候,秋耳、于墨,还有鬼子几个人一块去操场与本班同学集合,跑上四圈,一个个热的脱掉外套,或搭在肩上、或挤在腰间,气喘吁吁的向教室走。
有时李白雪看到他们也会跑过来,加入他们的队伍,一颗颗大个圆润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下来,笑起来,整个人更加稚嫩、可爱,四班体育委员王辉也撵着白雪跑过来,和秋耳他们打过招呼,然后从衣服兜里拿出一条折皱的卫生纸,叠了一下递给白雪说:“看你一脸汗,擦一下。”
可能遇到了同类,秋耳听到后没觉得有什么,倒是鬼子,觉得有点接受不了,面露嫌弃,开玩笑的说:“你们俩肉麻不?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听到这句话李白雪脸红了,王辉经常去他们宿舍,也就熟了,他一副“碍你蛋疼”的样子,笑着说:“没人掰开你眼让你看,爱看就看,不爱看滚蛋,咋那么多废话。”
鬼子除了小心眼之外,还嘴笨,王辉一句话噎的他不知说什么好了,他就抬脚踢在了王辉的屁股上,王辉身体灵活,身子一闪躲开了。接着就去追鬼子,非要踢他一脚才作罢。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