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简背对着浴室的门躺着,听到里面哗哗的水声,紧张感她竟然想到了落荒而逃,她告诉自己,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她是缠定他了,早一步晚一步又有什么关系。
她听到聂思慎从浴室出来的声音,拖鞋发出沉稳的脚步声,正一点一点的向她靠近,当她按捺不住转过身的时候,他已经在她身后了,四目相对,气氛暧昧到极点。
顺其自然的,他的手紧紧的搂住她,把她镶嵌在他怀里。
拥抱之后,是很长时间的沉默,她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于是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然后轻抚他的脸,他眼睛里有晶莹的光,她问:“怎么了?”
“有点感动。”
“骗人。”
他压抑着情绪,分明就是有心事,却不肯告诉她,她生气的转过身过,他赖着从身后抱着她,就这么一直抱着,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好,他带着情绪拥抱让她很不舒服,追问了几次,他都欲言又止,弄得她心神不宁,糊糊涂涂的熬到天亮,6点他就起床了,把很少用的厨房整理了一下,就开始做早餐。
她9点上班,所以8点的时候就必须要出门,他温了牛奶,烤了面包片,还有煎蛋。
早餐也是异常的沉默,聂思慎一边吃,一边用ipad看早上的新闻咨询,早餐后,她拿着包出门,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跟着她出门,电梯到1层的时候,她开门出去,他就拽住她的手,硬拉着她去到车库,然后把她塞上车,送她回永安区。
在她出租屋的楼下,他才开口说话:“小艾,对不起,我需要一点时间。”
她正在气头上,没回答,转身就上楼去了。
*
艾简做的关于20年前那批下岗工人的安置计划陶靳非常的满意,并把这件事交给她负责,她是信心满满,只要做好了,也算是为自己将来能长久的工作打个好基础。
培训的单位是用招标来确认,要筹办一所技术学校,人力财力费时又费事,交给更专业的学校,不仅可以省不少麻烦,还可以不花一分钱就将那帮下岗待业人员平息下来。
培训考核上岗的文件一贴出去,收效很好,宇司本来在国际上赫赫有名的企业,工作不是人人都胜任,能者居之,年龄放宽到18至50岁,而且对于永德下岗的那批工人以及他们的子女,在培训录用上都有优惠政策,自然也让他们闭了嘴,有时间闹不如多花时间在学习上,早一点考核合格,早一点有稳定的工作。
她几乎天天晚上加班,睡得晚,自然起得也晚,以前习惯二爸把早餐准备好,现在一个人在这里独住,也懒得动手自己弄,做一个人的饭费时费力又吃不上几口,所以就在附近的餐馆解决。
艾简喝着豆酱,鲜肉小包味道还不错,看着旁边的旧电视播着早间新闻,听到播报员清脆的声音说着:“今天早上,纪委正式介入对聂凯旋……”
她猛的抬起头,电视里,聂凯旋衣着简单正式,一脸的平静与沉稳,无数的话筒和摄像机对着他,他说:“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我随时接受考验。”
她拿出手机赶紧给聂思慎打电话,那天分手之后,就进入了胶着的冷站当中,她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如果她真有做错的地方,为什么不直接明了的告诉她,欲言又止,闪闪躲躲可不像是他的性格。
她现在才恍然,媒体总是比现实慢,是不是他父亲一早就出事了,他因为担忧才会情绪起伏不定,似乎是自己没有体谅,太任性。
她赶紧给聂思慎打电话,他很快就接起来:“小艾,有什么事吗?”
“我看到伯父的新闻了,你还要瞒我吗?我们见个面吧,就今天。”
他顿了一下:“下班后我来找你吧。”
艾简工作的时候素来冷静干脆,做事情非常的有规划和条理,但她今天坐立不安,不时的在窗边渡来渡去,陶靳也猜到是因为什么事,于是安慰着:“你也帮不上忙,还是放宽心,好好的照顾自己,别让思慎担忧,他们自有他们的办法,会好起来的。”
她晚上一直等到11点快睡着的时候,也没有接到聂思慎的电话,只好又打电话过去,聂思慎歉意的说:“不好意思,一忙起来就忘了,这边事太多,走不开,等我把这边工作处理完了再见面,你别胡思乱想,照顾好自己。”
这明显就是谎言,再怎么工作也得吃饭睡觉吧,如果他真的走不开,她大可以过去,他却拒绝跟她见面。
自己被排除在他的家人之外。
司宇的第一批订单已经下来,但现在的设备和生产人员有限,批量比较少,但永德对这批芯片却是高度的重视,投产前,各个生产和组装部门写了‘军令状’,哪个环节没有抓牢,导致产品检测不合格,就扣发哪个部门的全年奖金。
陶靳说,这种人人自危的气氛,才是工作最好的状态。
生产要抓紧,该有的应酬还得去,陶靳跟司朝宗约了饭局,让她陪同,艾简这两天因为聂思慎的事,忧心忡忡,不想去,怕情绪会影响到饭局的气氛,弄巧成拙。
陶靳说:“那你更应该跟我去,一下班就闷在家里,不胡思乱想才怪,我今天订的餐厅在南山,吃完饭之后去转转植物园,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保证神清气爽。”
陶靳在工作上马马虎虎,没什么主见,全靠下面的人出谋划策,但对于饭局应酬,就成了他的拿手,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