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舒钰自从有了花花,再也不觉得被拘在博文阁里无聊了,整天逗着猫玩儿,高兴了还抱着花花到鹦鹉面前转两圈儿气气他,那鹦鹉之前一直是博文阁里唯一的宠物,哪里被这么冷落过啊,整天嚷嚷着“拔毛”,说的话比之前一年都多了。
因为花花是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猫,宛白送过来时也特别地嘱咐过要喂牛乳,是以这花花的待遇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崔舒钰不爱喝牛乳,现在受花花的影响,每天早膳的时候再看见小厨房把牛乳加在粥里,也不吵着不喝了。
崔老夫人和她娘亲穆氏都觉得这祁王殿下送来的猫是个好物,不但给崔舒钰解了闷,还让崔舒钰改了挑食的毛病,十二三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多喝些牛乳自然对身体好些。
穆氏尤其觉得高兴,她出身将门,最看不得京中那些娇滴滴的贵女弱不禁风的样子,一直希望崔舒钰能长得健康结实些,只是崔世清惯崔舒钰惯得厉害,从小就舍不得她舞枪弄棒的,希望她和她大哥一样继承崔家的衣钵,走智囊团路线,穆氏犟不过崔世清,崔舒钰这才没被培养成为穆平秋那样飒爽英姿的模样。不过,崔舒钰好像也没能按着崔世清的计划长成聪颖的名门淑女,反而毛手毛脚的,半点儿崔家女的模样也没有,愣是长歪了。现在崔舒钰不挑食了,没准慢慢还能正过来呢。
穆氏心里高兴,又因为这小猫品种独特,十分难得,便嘱咐崔舒钰,等她腿脚好些要亲自去祁王府登门道谢,崔舒钰也愉快地答应了下来。
崔舒锦也对这软糯的小奶猫抱有极大的热情,原本三两天过来博文阁同她说话,剩下的时间都待在二房做女红,现在可好了,女红早就扔到一边去了,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想着跑来和崔舒钰裿逗花花。崔舒钰觉得,自从有了这小奶猫,崔舒锦连岳明哲都想不起来,净想着花花了。
这天,崔舒锦照例坐在崔舒钰的院子里逗猫,崔舒钰便拿着跟孔雀毛站在屋檐底下逗鸟去了。
“你跟我学,阿钰真美,阿钰真美。”崔舒钰一点都不脸红,她这副皮囊不但继承了崔家人共有的优良基因,还掺杂了些她出身将门的娘亲眉宇间的一点英气,确实是挺好看的。
云岫坐在博文阁门口的小板凳上做女红,抬眼看到她家姑娘亭亭玉立地站在屋檐底下逗鹦鹉说话,一口一句夸自己也不觉得害臊,就想起之前大公子对她家姑娘的评价,果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害羞的,又看着崔舒钰穿着一身鹅黄色对襟羽纱衣裳盈盈俏丽在郁郁葱葱的紫藤萝花架边上,嘴角忍不住勾起笑容来。
算了,她家姑娘就是美如画,自恋点就自恋点吧,谁教这一家老小都乐意惯着她呢。
那鹦鹉自打花花来了就一直被冷落着,怨气可大了,崔舒钰一拿孔雀毛撩他,他还不乐意了,扭着头扑棱着翅膀不开口。崔舒钰也觉得好笑,都说死鸭子嘴硬,这活鹦鹉嘴也没软到哪去啊,用孔雀毛尾端的敲了一下那鹦鹉的头,骂道:“你这脾气也跟主子没差,都是不爱说话的一根筋!”
这主子说得可不是她自己,而是送鹦鹉来的人。这鹦鹉虽是她二哥崔书锐带回来的,可也算是替陆清晏送的,不过送的比花花早多了,还是年前陆清晏没走的时候呢。只是和花花不同,这鹦鹉没什么经验,也不是他花高价淘来的玩意儿,而是一次陆清晏和崔家二公子崔书锐在京郊苑囿狩猎守来的。
崔书锐给崔舒钰拎回来的时候说,这鹦鹉是陆清晏一箭射偏才苟且留下的一条命,看着机灵便没取性命,给她带回来解闷的,不过崔舒钰怎么也没想明白,京郊的皇家苑囿里怎么会混进去一只毛色鲜亮的鹦鹉的。
这会儿崔舒钰拿鹦鹉出气,崔舒锦敢保证她说的那个“主子”不是指崔书锐,而是陆清晏。手上抱着人家送来的猫,说话偏心些也是理所应当的,因此,崔舒锦十分坦荡地充当了正义的化身,道:“你看不上这鹦鹉便看不上,莫要连带着祁王殿下一起责怪了。我倒是觉着祁王殿下挺好的,对你不比二哥一样用心么,你老这么嫌弃他,哪天真被他听了去,恐怕要伤心的。”
崔舒钰拿着孔雀毛的手一顿,皱了皱鼻子算是认同了崔舒锦的话,又偏头对那鹦鹉道:“算了,那你跟我学,阿晏真好。”
鹦鹉照样是偏着头不理人,把崔舒钰教她的话当做了耳旁风,崔舒钰对他没报什么希望,撩了几次都没有反应,自讨没趣,把孔雀毛一扔也凑过来逗花花了。
“姑娘,武阳侯府的岳二公子来看姑娘了,这会儿正在前面和夫人说话呢,夫人说叫姑娘换身衣服,一会儿岳二公子过来。”秋雁手上抱着一摞子刚在院子里晒过的书踏进院里,望见崔舒钰正蹲在地上给花花扔毛线团,不禁提醒道。
崔舒钰拿着毛线团玩得正欢,基本上把秋雁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倒是身旁的崔舒锦一愣,怔了几秒倏地站起身来,转身就要走,嘴上还找借口,道:“忽然想起帕子还没绣完,我先回去了。”
崔舒钰能让崔舒锦走吗,立刻丢了线团伸手拉住了崔舒锦。她这个二姐,一面喜欢人家喜欢得紧,恨不得天天看见人家,一面听见人家来了又躲得远远地,这事想要成,像她二姐这样怎么能行啊。“帕子什么时候绣不成,上次不是没见到岳二表哥么,今天好不容易能见见,你怎么又要躲。”
崔舒锦涨得脸有点红,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