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成呢。

“是吗?”崔舒钰正说着话,便见打秋雁身后闪出一个人来,银白的铠甲,火红的袍子,漆黑的长发,和崔舒钰如出一辙的眉眼中笑意盈盈,英俊的身姿如同白杨一般挺拔俊秀。十七岁的少年站在博文阁的门口,笑着朝崔舒钰张开了手,“这么想我?”

“二哥!”无需多说,崔舒钰几乎是立刻就尖叫着冲了过去,因为崔书锐微微朝她俯下了身子,踮脚正好能勾到他的肩膀,小姑娘几乎是蹿上了崔书锐的怀里。巨大的冲力叫崔书锐一连往后退了几步,这才站稳,两只胳膊牢牢地抱住了挂在她身上的崔舒钰。

“又沉了。”崔书锐抱着崔舒钰转了一个圈,毫不客气地指出。

这要是搁往常,崔舒钰必定要横着眼睛说一句“吃你家大米啦”,不过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二哥,自然是说不出口的,听见崔书锐的抱怨只是咯咯笑着从他怀里挣出来,笑嘻嘻地站到了一旁,“就是沉了呀。”

崔书锐拉着崔舒钰仔仔细细打量了一圈,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欣慰道:“长高了,出落得比以前更漂亮了。”

这算是对崔舒钰的一个总结吧,崔舒钰十分受用,立刻在崔书锐面前转了一圈,眼睛亮晶晶的,兴奋道:“真的吗?!”

“二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崔书锐拉住她省的她得意忘形继续转圈撞到什么东西,连忙制止了她,崔舒钰这才老实下来,在一旁乖乖站定了。

崔书锐这才腾出空来,看向院中的另一个人。

他方才来时就听母亲说了,祁王殿下就在博文阁,心下便更急着要来看崔舒钰了。陆清晏和他年纪相仿,又自小就常来太傅府走动,从前总和他混在一起,就连在太学的时候也是形影不离,京中属他俩关系最好,若不是两年前崔书锐跟着穆大将军入了军营,被圣人指给陆清晏做伴读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不过这两年圣人也没再给陆清晏指别人就是了。

崔书锐往院里走了几步,正巧陆清晏也往前走了几步,两人碰面便来了个结实的拥抱,陆清晏用力地拍了拍崔书锐银白冰凉的铠甲,笑道:“崔小将军,欢迎凯旋。”

因为崔书锐一小就志在沙场,年幼戏谑玩耍时陆清晏便常常叫他“崔小将军”,没想到叫着叫着,这称呼倒成了真,现在崔书锐走出去,遇上的十个人里有九个都会恭敬地叫他一声“崔小将军”了。陆清晏就轻轻巧巧地一句话,便将一切都拉回了从前崔书锐还没走的时候,两人对视了一眼,一齐朗声大笑起来。

崔舒钰也知道自家二哥和陆清晏的关系融洽,从前便总是混在一起,只怕比她同陆清晏还要要好,这又是好久未见了,想说的话肯定有一肚子,因此只是歪着头在一旁站着,非常懂事地,不吵也不闹,看两个人亲密无间地说着话。

崔书锐在战场上来来回回待了两年多,陆清晏也去了江南大半年,按理说这水土各有差异,两个人的个子身形却是不分伯仲,站在一起如同两颗挺拔的白杨,十分惹眼又十分和谐。崔舒钰咂了咂舌有点感慨,便是亲兄弟也不过如此罢!即便不在一起,可你在成长的同时,我也不曾闲着。

“听说年前殿下随太子殿下去了江南?”崔舒钰发呆思考的当口,崔书锐已经拉着陆清晏在一旁的石桌前坐下来了,笑着问道。

“你身在军营,消息倒很灵通。”陆清晏点了点头,竟是亲自帮崔书锐倒了一杯茶,抬手递了过去,“你才走没多久,父皇便命我和皇兄离京了。”

祁王殿下亲自倒的茶,崔书锐也没推辞,接过来便是一饮而尽。他刚从前厅过来,确实是口干舌燥得很,而祁王殿下虽然看起来高傲清冷,实际上却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我只是人在军营,又不是耳聋眼盲,许多事还是知道的。听说江南风物精美绝伦,温婉佳人也惹人流连,如何,殿下可觉得那儿是个好地方?”

年少无知的小时候他们都羡慕志在四方的好男儿,都说往后要离开了这京城出去游历闯荡,后来他如愿进了军营,跟着漠北军南征北战,见过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孤寂,见过风吹草见牛羊的旷远,见过塞上燕脂凝夜紫的战事惨烈,也见过犹是春闺梦里人的生死契阔。战场总能让人迅速地成长起来,崔书锐迫不及待地想同年少时亲密无间的伙伴说说这两年来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想,却也好奇他在边塞守着冷甲寒月的时候,陆清晏都在做些什么。

虽然没过去多久,可崔书锐冷不丁提起江南来,陆清晏的心里却只剩下了模模糊糊的印象,好像江南风光不过尔尔,没什么刻骨铭心的印象。反而是在江南时回想京城,城中的一草一木都记得十分清楚。可见有时候人的记忆并不因为时间的远近来区分,“风物当然是美妙绝伦,只是心中挂念着京城,便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流连的。”

陆清晏说话的时候抬眸朝崔舒钰看了一眼,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藤椅上,撑着下巴认真地听他们说话,见陆清晏忽然抬眼看她,立刻朝对方露出了一个笑眯眯的表情,好像在说:“挺好玩的,继续说呀!”

有时候一座城之所以成为了具有独特意义的存在,不过是因为那城中的人值得牵肠挂肚。

崔书锐当然也看到了陆清晏说话时眼睛不时地瞟着坐在一旁的小姑娘,先是微怔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地笑了,语焉不详道:“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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