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英将脸色一沉,继续劝说着:“九光,事情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上次冯晨老弟在这里时,不是告诉过你吗?立奎兄弟被抓,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亚瑛,我王九光不能做不仁不义之事,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也要去见见她。”王亚樵丝毫没把王亚瑛的话听进去。
“九光,如今戴笠到处在给我们下网,余婉君为什么早不来,晚也不来,忽然在你将要启程去陕北的时候,找上门来呢?这其中会不会有诈?”王亚瑛苦苦劝着。
“哎呀!我说夫人,她余婉君一个女流之辈,能有什么诈呢?”王亚樵显出不耐烦来。
其实王亚樵心里还有一层意思,他历来对余婉君不能忘怀,当发现她亲自寻找自己到广西梧州来,心里自然充满着无限的欣喜和遐想,哪还顾得想那么多她的来意。
“亚瑛,我们还是先派人去梧州城五坊路103号,赶紧把她接过来,她孤身一人跑这么远的路,有多么不易啊?”王亚樵肯求着王亚瑛。
“我不同意,我有预感,现在你见这个女人很危险!”王亚瑛寒着脸不答应。
“世发,抱真,你们两个把车子开上,先去梧州城,把她先接来。”王亚樵转身吩咐着赵世发和郑抱真。
“慢!”
王亚瑛见王亚樵丝毫不听自己的劝说,吩咐着赵士发、郑抱真去接余婉君,急忙伸手将二人拦住。
“亚樵,我刚才已经说了,现在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因此千万要小心行事。”
“亚瑛,你别再疑神疑鬼了好不好!”王亚樵有点生气。
“九光,余婉君当初百般拒绝同我们一道来广西,可是,时间刚刚过了几个月,她为什么又忽然自己跑来了?你想过吗?”王亚瑛质问着。
“还不是过不下去了嘛。”王亚樵说。
“过不下去了?冯晨老弟的话我还记忆犹新,有复兴社的人盯上了她,她会不会是受到那人的支使,才到这里来探路的?”
王亚瑛情急之下,把冯晨给抬了出来,冯晨当初在梧州,确实告诉过王亚樵夫妇,复兴社特务盯上了余婉君。
见王亚瑛坚持着,王亚樵一愣,这才感到余婉君这时候来梧州真有些不可思议。
“九哥,嫂子的话不无道理,当初冯晨说这话的时候,我也在你身边。”郑抱真也在一旁劝解着说。
“九哥,自从发生刺汪案以后,戴笠已经在蒋介石面前立下了军令状,现在他能放过我们吗?”赵世发也劝说着。
“你们大家是担心余婉君向复兴社特务告密?你们未免都多虑了,你们谁也没有我王亚樵了解她,当年她在上海曾经掩护过我,我亲眼看见她如何从容地应付复兴社的那帮特务们,特务是根本吓不倒她的。”
王亚樵还是不甘心。
王亚瑛听了大家的话,心里疑云越加重了。
“九光,现在我们正准备着去陕北,万一走露了风声,传到老蒋他们的耳朵里,可就坏了大事啊!最近李宗仁和白崇禧可是同老蒋和解了呀。”
“亚瑛,我王某人不能这样不讲仁义吧?她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困难和苦楚,是决然不会跑这么远的路来寻我的。”
王亚樵仍然坚持着。
“我想,一定是立奎兄弟被押解南京以后,她一个人在香港受到了复兴社特务的威胁,所以才跑到这里来了。”
“九光,你就听兄弟们一次吧!”王亚瑛还是不肯松口。
“都别劝了!我王亚樵有恩于余婉君,她再没有良心,也不至于带着特务跑到梧州来抓我吧?!”王亚樵见大家都拼命阻拦,心里不悦,猛然将桌子拍了一下大声说道。
见王亚樵动怒,除了王亚瑛外,所有人都不敢再吭声了。
“九光,如果你一定要见她,我也不再拦你,只是你自己千万不能再街上抛头露面,我们来时,李济深将军就对我们说过,让我们在这里深居简出,这个总该可以吧?”
王亚瑛心一软,妥协了。
王亚樵立即吩咐郑抱真和赵世发道:“你们两个去梧州,到五方路103号,见到婉君以后把她先接过来。”
郑抱真、赵世发答应了一声,准备离开。
“抱真,世发,你们去余婉君住的地方千万要小心,先查清楚她身边有没有可疑的人,如有可疑的陌生人,你们就千万不许惊动这个女人。”王亚瑛提醒着郑抱真和赵世发。
“好的,嫂子,你放心吧,你的话我们记住了。”郑抱真和赵世发异口同声道。
一个小时以后,郑抱真和赵世发出现在五洲城繁华的五坊路上,两人顺着街道上的门牌号码,查找着。
当来到五坊路103号时,发现这里是一个两层小木楼的旅馆。
“郑哥,你先在楼下守着,我进旅馆去观察一下。”赵世发说。
“好的,注意安全。”郑抱真嘱咐道。
赵世发走进旅馆内,来到登记台跟前。
“这位先生,准备住店?”登记台一位五十多岁的账房先生问。
“哦,掌柜的,我表妹最近从香港那边过来,说是住在你们旅馆,不知你们旅人吗?”赵世发顺嘴编排了一个理由。
“哦,先生,我们这,不过二楼靠东边前几天住进来两位漂亮的外地女客,听口音象是南京来的。”账房先生摆了摆头说。
“谢谢掌柜的。”赵世发转身出了旅馆。
“郑哥,我刚才见到旅馆掌柜的,打听了一下,他说二楼靠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