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文章,引起冯晨先同季云卿门下的明斗,又同张啸林手下的暗斗,这些情况都没有逃脱杜月笙的眼睛,杜月笙在心里暗暗佩服起冯晨来。
冯晨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啊!
杜月笙在心里暗叹着。
“墨林,这个冯晨很是不简单啊!我之前总认为他就是个白面书生,可是没想到他还真有几下子。”杜公馆里,万墨林陪着杜月笙在院子里散着步。
“表哥,你说这个冯晨究竟是什么人?我怎么看不懂他?”万墨林问道。
“什么人?我还想问你呢,你最近暗中调查的怎么样?可有结果?”杜月笙偏过头,瞟了眼万墨林反问道。
“他留学日本前,在干社任情报股长,深受吴文雄的重用,无奈那个吴文雄去世得早,否则的话,他早就又升起来了。”万墨林把自己掌握的情况,汇报给了杜月笙。
“我是问你,他同共党那边现在还有联系吗?”杜月笙问。
“这个绝对没有,听我们手下的人说,共党那边好多人,一直认为他是个叛徒,谈其他都摇头,没人相信他。”万墨林说。
“呵呵,其实他即便是共党又有什么了?现在不是已经国共合作了嘛?况且,咱们青帮历来不问出处。”杜月笙摇了摇头,笑了笑。
“表哥,但是冯晨同日本人之间的关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啊,这点不得不防。”万墨林提醒着杜月笙。
“哈哈,现在已经明白了!”杜月笙大笑了两声,弄得万默林莫名其妙。
“噢?表哥,他同领事馆的平冈龙一可是师生关系呀!”万墨林提醒说。
“这次我让他在《时事周刊》杂志上发表那篇文章,一是用来敲打敲打季云卿和张啸林两人,少和日本人勾结;二是想试探一下这个冯晨究竟在心里对日本人是个什么看法,现在看来他是不会做汉奸的。”
杜月笙已经在考虑着自己的退路,这个没有多少文化的青帮头目,目光还是独到长远的,他考虑着中日一旦开战,上海有着自己这么大的家产,一定要找一个值得信赖的人给罩着。
“表哥,人是会变的,我认为你每次对待这个姓冯的太客气了。”万默林说。
“哈哈,墨林,说你聪明,你其实有时候很笨,尊称冯晨一声师叔有什么了?我杜月笙是少胳膊少腿了?况且冯晨是咱们的师叔不假。”杜月笙大笑着,点拨着万默林。
“表哥,我记住了!”万默林领会了杜月笙的意思。
“在这个世界上,你永远不要小看一人,即便他是个乞丐;同样,在这个世界上,你永远不要害怕任何一个人,即便他是日本天皇!”
杜月笙说了一句非常耐人寻味的话。
“我明白了,表哥。”万默林说。
“墨林,其实你还没明白,我常常告诫你,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花出去了咱再赚,人心是什么?千金难买死士心啊!”杜月笙只有在自己这个亲亲的表弟面前,才会表露一下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表哥,你说这个冯晨,他怎么就不声不响地把张啸林的几个手下给干掉,把那个胡小姐给救出来了?我当初还在想,他肯定要来求救你的,可他……?”万默林一脑子的疑问。
“你没听铁胆说,咱们派去的人,只在外围放哨,铁胆还在安排人警戒时,他那里已经把事情办完了。”想着冯晨做事利索果断,杜月笙不由不在心里暗暗佩服。
“表哥,你说张啸林会不会吃这个哑巴亏?”万默林问道。
“呵呵,我认为嘛,就是张啸林想放下这事,恐怕冯晨也不会轻易放下的。”杜月笙微微笑着说。
“那我们等着看好戏?”万默林偏过头看了眼杜月笙。
“我有种预感,季云卿和张啸林,将来都有可能会栽在这个冯晨面前。”杜月笙瞅了瞅万默林说。
“可能吗?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万默林很不赞同杜月笙的看法。
“墨林,可惜这个冯晨他不是秀才!”杜月笙又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
正在两人聊着时,黄金荣走进了杜公馆。
“金荣哥,你今天怎么有闲功夫光顾小弟这里来了?”杜月笙忙迎上前去。
“月笙老弟啊,我是来向你求教来了。”黄金荣说道。
“金荣哥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好了。”
其实杜月笙对黄金荣的称呼有个演变过程,以前杜月笙跟着黄金荣的太太林桂生的时候,称呼黄金荣为“老阿爸”,也就是干爹的意思,后来杜月笙混出名堂了,就慢慢称呼黄金荣为金荣哥了。
杜月笙让着黄金荣在客厅里的太师椅上坐下,万默林给黄金荣倒了杯大红袍茶,放在黄金荣的面前。
“月笙老弟,你扶持的那个《时事周刊》杂志社的冯晨,今天到我那里报案,说是杂志社的编辑胡梅胡小姐失踪了,他怀疑胡小姐是遭人绑架了。”黄金荣道出了过来找杜月笙的原委。
“金荣哥,你好好查呀!《时事周刊》杂志社在法租界,冯晨冯先生找你报案这是应该的嘛,你辖区出的事,难道你不管?”杜月笙装聋卖傻。
“月笙老弟,我查了一下,发现这事很棘手,所以我才来找你。”黄金荣端起茶碗喝了口,显出很为难的神态。
“胡梅小姐找到了?”杜月笙继续装着糊涂。
“哪有那么容易啊!”黄金荣放下茶碗说。
“那有什么棘手的?金荣哥这么多年来,办了那么多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