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晨被叶吉卿转到优待室以后,连续两天,除了沈耕梅、徐才立、张劲芦几个女人,有事没事,到冯晨的房间里陪着他聊聊天外,丁默邨和李士群他们都没有出现。
门口的两名守卫,只能让冯晨在房间内活动,不允许他随随便便走出房间活动,说这是丁默邨吩咐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冯晨也没过多同四名守卫过不去。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然后就是在静静思考着脱身之计,冯晨又让沈耕梅给他找来了几本书,睡不着的时候,便躺在床上看书。
第三天上午,沈耕梅带着一本书,单独来到了冯晨住的优待室。
“冯先生,我给你带来了一本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想必你会喜欢的。”沈耕梅把书递到了冯晨手中。
“谢谢沈小姐,如此说来,最近几天你们是不准备放我了。”冯晨说道。
“呵呵,冯先生误会了,放不放你,不是我这个小女子说了算,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在这里闷得慌,又受李夫人委托,这才帮你买些书看。”
沈耕梅先帮冯晨倒了杯茶水,然后才在沙发上坐下。
“沈小姐,丁默邨和李士群最近几天在忙着做什么?”冯晨问道。
“两个人都去了南京,听说是参加和平政府筹办会议。”沈耕梅回答说。
“噢?还有别的新闻吗?”冯晨接着问了句。
“别的嘛,也就是昨天晚上,整个军统局在华北的潜伏组织被日本派遣军北平特务处破获,军统青岛站站长赵子清带着部下,投靠了日本人。”沈耕梅轻描淡写地回答说。
“哦,我明白了,看来王天木什么都说了。”冯晨并不感到吃惊。
“呵呵,冯先生,你一点也不吃惊,我很好奇,你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你说说重庆的戴笠这会在干什么呢?”沈耕梅笑着,妩媚地望了望冯晨问道。
“发脾气呗,骂人呗!”冯晨说。
……
冯晨猜的很对,戴笠这个时候,真的在办公室里大骂王天木忘恩负义,沈醉和刚刚从香港赶回重庆的王新衡两人,小心翼翼地站在戴笠的办公桌跟前一声不吭。
“你们两个说说,我该怎么办?!王天木投敌,我们军统在沦陷区的潜伏组织遭到毁灭性打击,上午在校长那里,我被骂得狗血喷头!”
“戴长官,冯晨的情报组还是没一点消息?”王新衡问道。
“唉!已经半个多月了,总部始终没有和上海情报组联系上,我分析,冯晨也是凶多吉少,说不定他也被李士群他们密捕了呢。”戴笠叹了口气。
“戴长官,我离开上海的时候,冯晨已经在安排情报组的人转移,全部静默潜伏,我认为情报组应该不会受到任何损失,只是王天木叛变了,没有启用新的密码,情报组不敢跟总部联络而已。”
沈醉清楚,以冯晨的能力,应该能够应付这种骤变。
“必须立刻派人携带最新密码潜入上海,和上海情报组取得联系,尽快恢复总部同情报组的联络。”戴笠做出了决断。
“戴长官,要不我再去一趟上海?”沈醉主动请命。
“不,人员我已经想好了,刘戈青这会在哪儿?”戴笠摆了摆手拒绝了。
“我去叫他。”
沈醉转身出了戴笠的办公室,不一会,带着刘戈青回来了。
“报告戴长官,刘戈青前来报到!”
刘戈青上前给戴笠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戈青,王天木叛变了,你知道吗?”戴笠盯着刘戈青问道。
“戴长官,我认为这里面一定是有误会,您对王天木有知遇之恩,他怎么会叛变呢?这不是忘恩负义吗?!”刘戈青竟然在戴笠面前提王天木解释。
“戈青,我知道你和王天木之间的关系不错,可你不知道,昨夜我们军统华北区全军覆没,青岛站的赵子清带着部下叛变了。”
戴笠并没有怪罪刘戈青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戴长官,王天木要是真叛变了,我情愿带着你的亲笔信,前往上海当面去劝说他回心转意,继续为党国卖力!”刘戈青请求说。
刘戈青的想法正合戴笠的心意,戴笠一直在考虑着,王天木投靠了76号的丁默邨和李士群,可能是迫于无奈,或者真的是一场误会。
现在汪精卫正在各地活动,积极筹建汉奸政府,如果能够利用打入76号内部的人,将汪精卫暗杀了,这是再好不过了。
王天木若能回心转意,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戴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刘戈青的请求,当即在办公桌跟前坐下,开始给王天木写信。
信写好以后,戴笠把它装入一个牛皮信封内,亲自密封好,交到了刘戈青的手中。
“戈青,把信件带好,再带上最新的密码本,到上海以后,先同上海情报组的人取得联系,然后你在冯晨的直接领导下,同王天木秘密接触。”戴笠嘱咐着。
“是!”刘戈青爽快地接受了任务。
“如果王天木回心转意的话,你就全心全意配合他刺杀汪精卫!”
戴笠上前拍了拍刘戈青的肩膀。
“如果他一意孤行的话……,你一切听后情报组的冯晨安排。”
戴笠原本想说,王天木要是一意孤行的话,可以就地正法,但他考虑到刘戈青同王天木的私人关系非常好,这才改口为听候冯晨安排。
“报告!”
正在这个时候,戴笠的机要秘书,手中拿着一份电文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