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亲戚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偶尔有几个做小生意的,也是本本分分,没什么能拿出手的人际关系,现在被何长生这么赤果果的威胁,就埋怨的看着李牧白。
但是一想到他已经考上了京城大学,以后保不准飞黄腾达,有求到他头上的一天,也就不好明面上指责什么了。
连妇人都主动拉扯了一把李牧白,示意他不要乱讲话。
李牧白被弄得哭笑不得,有心不管,但是看着病床上受伤的大哥,只能默默退到一边。
这就是现实,虽然他拥有无尽的神通和本领,但是在亲戚面前,永远都只算个长不大的孩子,至于说什么现在求他帮忙,那也得知道李牧白的本事,不是么?
“话我就说到这了,你们自己看着办。”何长生也不想久留了,直接迈步出门,到了门口又转过身来说道,“对了,开发商这会和县法院的领导在帝豪酒店吃饭,我过去和他说说,好歹也加点,算是我尽了份心。”
满屋的亲戚不好做声,只能任由他大步离开。
等门关上之后,小舅苦恼的说道,“现在怎么办,人家关系硬,要闹也没个好下场,但是这点钱,以后强明别说给儿子盖房子结婚,就连自己老了都没个依靠。”
二姨家的表哥赵文科面色涨红的说道,“刚才弟弟说要打官司,好,你们都不做声,担心法院判了人家不给钱;现在人家占上风啦,一句话,要我说就得闹,闹到新闻媒体都来关注,看他工程怎么做下去。”
“你以为我们没想过?”小舅哼哼了两声,“你没听见?人家大老板现在和法院的人在一起吃饭,我看着打官司都未必会赢,他们只要拖下去,连医药费都省了。要我看,15万加上小何的那点,凑个20万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话里,透出无尽的疲惫,谁让这社会就是这么现实,老曾家从祖上到现在,别说当官的,就连个发大财的都没有,更别提有什么能影响这事的关系人脉了。
在场众人一时沉默,没人注意到李牧白脸上的愤怒,也没人知道他家最近这段时间的变化,毕竟搬家搬得太急,加上李牧白母亲对钱财这事看的紧,家里买了别墅也不敢和亲戚说,生怕惹来麻烦,但暗地里能帮忙的地方就帮一下。
这会,她倒是记起自己家里似乎来过几个市公安局的领导,于是不着痕迹的扯着李牧白的衣裳,小声说道,“上回到家里的那几个大领导,能不能找找他们的关系?”
“恩。”李牧白随口应付一下,有心给那个不开眼的开发商一个厉害看看,但是还没等他开口,房门又被人推开了。
哐当一下,差点把离门近的青年给砸到。
正当他愤怒起身,准备喝骂时,却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大步进来,嘴里还飘着浓厚的酒气。
先是斜眼扫了房里一圈,见都是些泥腿子,蛮横的说道,“听说在君越置业干活,受伤的那个工人,就是你们这吧?”
“是我,你们这是?”曾强明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扯开了伤口,痛的直哆嗦,但是眼神中还是带着敬畏的神色看着这些制服男。
“我们是县法院的,听说你要告君越置业的刘总?我们这是来给你打打预防针,别以为自己算根葱,你这样的,就算来打官司,也是个必输的结局。”臂膀上绣着法警二字的制服男冷笑的丢下这句话,也没多说,扭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