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不离开洛都,我心一日难安,你是自己离开,还是要弟弟送你离开。”
朱友祯看着大皇子朱友谷,大牢中,阴森恐怖,冷气呼啸,霉味浓郁,他眉头皱了皱,鼻子抽动几次,勉强适应这里的环境。
朱友谷,自从黑河贪污案件之后,老六,老七的死全部安在他一个人身上,蹲在大牢多天,无人想起来还有他这么一个人,哪怕陛下死了,他也无法出去。
所有人都遗忘了他一样,今日,他见到了自己的弟弟,老四朱友祯,他来的目的很明显,让自己退出。
朱友谷握住大牢的柱子,脸色阴沉得吓人,双目通红,盯着他,仿佛要杀死他一样,这个人,对,一定是他陷害自己,除了他,还能有谁。
“是你陷害我的?”
朱友祯啊哈大笑,没有回答他的话,指着仅有头颅大小的窗口,上面弥漫着白色的光芒,落在地面上,照亮了漆黑的大牢。
“是不是还重要吗?他们都是你杀的,已经注定了,史书上也会记载这件事情,你觉得还有谁会帮你翻案?”
该死的人都死了,无人能翻案,除非他能出去,坐上那个位置,否则,一切都面谈。
“是啊,还重要吗?”朱友谷无力坐在地面上,不顾地面肮脏,他双目失神,空洞看着前方。
所有的希望都没了,父皇死了,没有人能抹去他身上的污点,朱友谷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感觉世界都抛弃了自己。
思索良久,他起身擦擦衣服,尘土洒落,他回到远处的墙壁,靠在上面,双手抱着膝盖,把头颅埋在膝盖上,痛苦思考。
父皇死了,自己也没有了希望,所有支持自己的人,也因为父皇的决定,全部倒戈,支持他人,他现在是失败者,一个被抛弃的棋子。
“罢了,罢了,我走吧。”
没了那个心,也没了实力,他失败了,要走了。
“皇兄此举甚好,多少年之后,皇兄会发现自己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朱友祯心中大笑,终于走了一个。
他不走,他始终不安心,看到他终于答应自己,朱友祯挥挥手,身后走出几名狱卒,打开牢门,放他出来,朱友谷踏着沉重的脚步,路过朱友祯。
停下来,他转身看着朱友祯,沉默片刻,道:“四弟,总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一样,是个失败者。”
狠心,他够很,可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
说完,他走了,没有丝毫停留。
牢中的朱友祯,盯着他离开的身影,深深思考,目光狠辣之色一闪而过,我不会失败,胜利的人一定是我。
源自于内心的自信,灵魂之音,呐喊出来,无人知道。
朱友谷走了,离开洛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身边跟着的人也只有寥寥几个,他走了的消息,很快被洛都的人给知道了,彼此反应不一。
有的是欢快,有的是黯然神伤,有的则是阴沉,还有的不做声。
朱友建坐在府上,拿起茶杯,抿上一口,目光阴沉,放下茶杯,道:“走了吗?这样也好,免得我对他出手,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皇兄已经承认了失败。”
一个失败者离去,只有感慨,他还没有退出这场博弈。
“殿下,要不要对他动手,毕竟……。”身后一名属下出言询问。
朱友建举起手,摇摇头:“不用,既然他退出洛都,说明他已经失败了,不可能回来争夺那个位置,剩下的只有我和四弟,三弟,还有五弟,不知道四弟他下一个要对付的人会是谁呢?三弟,还是五弟呢?”
“殿下,四皇子殿下实力太强,铲除其他人之心最为浓烈,目前能够对他威胁的人,只有三皇子殿下,很显然,他不会对三皇子殿下出手。”
另一个人走出来一步,拱手道:“在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他是不会动三皇子殿下,所以属下认为,他会选择殿下和五皇子殿下出手,如果不是对殿下出手,那么五皇子殿下危险了。”
“目前我担心的是,四皇子殿下迟早会对我们出手,要不要提前告诉一声五皇子殿下,让他们最好斗个你死我活。”
他们的建议很简单,蚌鹬相争,渔翁得力,他们是渔翁,而他人则是蚌鹬。
“哦,老五吗?老四会出手,可老三也不是吃素的,他不会让他废了老五。”朱友建摸着下巴,阴沉说道。
“殿下所言甚是,只是在那个位置面前,你觉得三皇子殿下会出手吗?”
“下官觉得,三皇子殿下会看戏,不会出手帮忙,毕竟他还不想和四皇子殿下起冲突。”
手下们三言两语,分析情况,最可能遭殃的人是老五,而不是他们,而三皇子殿下,不会出手。
朱友建低头思索,老五要完蛋了吗,这样也好,少一个,他就少了一个对手。
“我们静观其变,看他们争斗,到了最后一刻,我们再来一击必杀,到时候,你们的功劳我不会忘记的。”
“谢殿下。”
“殿下英明。”
………………
黑夜之中,总有人不会相信月黑风高杀人夜,陈一凡坐在庭院中,抬头看天空,一片乌黑,遮住了仅有的月亮的脸颊,风吹拂着脸庞,带着冷意。
进入夏天的天气,还有些许寒冷,冬天的肃杀,刚刚消去,他端着一壶酒,一口一口品尝,而他对面,坐着朱真。
正襟危坐,姿态端庄,细细喝上一口酒水,她面无表情道:“今天珠儿怎么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