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州大牢。
还未进去,一股特别的味道飘出来,狂风有多大,味道就有多浓郁,站在外面,陈一凡觉得还是不要进去为好,要熏死人。
幸亏是冬天,味道比较淡薄,稀释很多,没有之前那般浓郁,这一次不知道为何,特别明显,之前来过几次,都不曾有这种感觉。
可能是上一次来没有心情想这个,忽略过去了吧,这一次,纯粹是玩耍心情进入,鼻子灵敏许多,通过狱卒带路,陈一凡穿过几间牢房,木头还是木头,阴暗无光。
只有一道窗口,飘进来几缕难得的光线,朦朦胧胧,落在地面上,清晰可见的稻草,满地都是,这是犯人们唯一能够取暖的东西,寒冷使然,很多犯人蜷缩在一个角落,三三两两拥挤取暖。
似乎这样可以给彼此的心灵送上一点安慰,冷风飕飕,他们拥抱得更加紧密,恨不得让自己忘记现在是冬天这个事实。
单是看几眼,陈一凡心中充满怨念,你看看,你看看,这都什么服务态度,连一张被子都不给他们,太冷血了,太无情了。
吐槽完大牢的环境之后,陈一凡直接忽略过去,走到了其中一间,狱卒打开门,让陈一凡进去,然后转身离开。
叮嘱的话不敢多说,陈一凡想要咋样就咋样,这些狱卒别的没有,眼力还是不错。
陈一凡走进去,环视四周,心中怨念更重,他是习武之人,寒冷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可是对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身体单薄的读书人,可就大大不同了。
你看看,你看看,我们的百子虚都冷成什么样子了,脸色发白,嘴唇抖动,双眼往上翻出来,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着心痛。
好可怜的孩子啊!
十七八岁,就要承受这种痛苦,太难受了,太可怜了。
感叹的同时,陈一凡丝毫没有感觉,正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他才会被关如此久,其他人都走了,唯独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受苦,多么可怜。
看到陈一凡到来,百子虚哆嗦着身躯,僵硬扭头,注视陈一凡:“陈……陈一凡,你这个混蛋。”
怨念极深,绕是谁被关如此久,心中都有怨言,害怕,恐惧,都无法压抑下心中的愤怒,太可恶了,太可恨了。
自己好歹是读书人,为何要这么对待自己,还有没有王法。
如果说他是嫌疑人,案件没有破,他还可以释怀,可是其他人都放出去了,案件也了结了,该死的人都死了,为何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受苦受累。
为什么?
他只想要问为什么?
想了很久,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家是官,而自己是百姓。
看到陈一凡出现,他脑袋瓜子一下子炸开,思如泉涌,不可收拾,他,肯定是这个人,公报私仇,徇私枉法,没错,他,陈一凡,这个混蛋小人。
衙门其他人,他没有得罪,也不敢得罪,唯一有过节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笑嘻嘻的男子,陈一凡。
“咦,还有力气骂人啊,看来是关得不够啊,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你继续骂。”
说着,转身,这下子可吓坏了我们的百子虚,好不容易有人搭理自己,还是陈一凡这个罪魁祸首,搞不定他,自己别想出去。
“等等,陈……一……陈大人,等等。”
不敢直呼陈一凡的姓名,大人,陈大人,很憋屈低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说,说不过人家,打,打也打不过。
就连斗,更是不可能,眼前的这个陈一凡,在灵州城内,算是只手遮天,为所欲为,自己和他斗,不是找死吗?
面子算什么,脸皮还要来干嘛?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今有我百子虚,屈服敌人身下,不失为一段佳话。
“什么事?”陈一凡肯定不给他好脸色看啦,这种人,就是要狠狠虐待他,无视他。
他才会知道自己是多么没用,不然,他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帝,自以为是,不可一世。
“那个……我……我就是想要问一下,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通红着脸,说完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十分憋屈,屈服了,他屈服了。
陈一凡心中很开心,你就是犯贱,非要我这么和你说话,你才肯好好说话,脸上不做任何表情,冷漠回答:“这个你要问知府大人,灵州可是知府大人说了算,我只是一个捕快,拿不了主意。”
“……。”
百子虚很想要打这个混蛋的脸蛋,这时候,你说这种话,是不是很嘚瑟啊,灵州城内谁不知道你和知府大人是好友,你说的话他会不听吗?
而且,他还被关在里面,不就是因为你吗?
灵州城内的事情,百子虚都知道,家中长辈来了几次,一一告诉他所有发生的事情,还叮嘱他,不能和陈一凡作对,否则,他们会狠心抛弃他。
为了家族利益,你必须和他搞好关系,即使不能做朋友,也不能做敌人,记住了,这是家族商量得出的一致结论。
他还记得家族长辈的原话,不能得罪眼前的人,否则,之后家族将不会再去救他,任由他自生自灭。
“陈大人,拜托了。”低头,弯腰,咬牙切齿,心有不甘,可不得不这样。
面子,尊严,骄傲,这一刻,全部消失。
文人相轻,士农工商,士人地位最高,可自己竟然向一个连书都只读过几天的人低头,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