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针锋相对,知道凤澜漪是故意在推脱,但她不想再忍了,若不是墨和想要建功立业保家卫国,她早就甩手走了。
就算皇上有再大的势力,也不一定能找到她。
可是不行。
看着祁月挺直了后背,和皇上这样堂而皇之地对峙,沈墨和一向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浮现一丝焦急。
伴君如伴虎,即使再好的关系,也无法改变君臣的事实,若是皇上不高兴,直接下旨来个大不敬的罪条,那就不是几句话就可以搪塞过去的事情了。
就在沈墨和准备上前,就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臣走上前,双手一合弯腰行礼:“皇上,祁大人这目中无人,顶撞圣言,按照我朝律法……”
“皇上,祁大人以下犯上,该罚。”
沈墨和见状,立刻出来跪下来:“启奏皇上,臣沈墨和……”
“够了!”凤澜漪怒拍凤椅,冷冷的看着底下的人,看着祁月不卑不亢面无表情的样子,头疼得要死。
这家伙就不能私下来凤栖宫找她吗,到时候好好说说,说不定找到解决的办法,非要闹得人尽皆知,现在骑虎难下看怎么办。
“来人,祁月以下犯上,先打五十重棍,然后打入天牢!”
“皇上!”
沈墨和焦急的看着凤澜漪,看着祁月就这么被侍卫带下去,想要阻拦却又无法,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带走,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地挖了一块肉,疼的鲜血淋淋。
祁月被打了五十大板,然后扔到了天牢。
虽然皇上说的是重打,但是这些人哪个不是人精,自然知道皇上话中的意思,看上去特别的狠,实际上赏识并不是很大。
但是受伤却是真真切切的。
躺在脏乱不堪的牢房内,祁月缓缓地爬起来,周围都是犯了罪的人,很多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脏兮兮的却依旧挡不住这些人眼中的恶意。
祁月慵懒的爬起来,屁股实在是太疼了,干脆趴在草堆上不起来,枕着双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君后,沈墨和沈将军求见。”
柳程煜拿着剪子将宫人刚刚送上来的花修剪的漂漂亮亮的,对于然兮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许久,柳程煜捧着修剪好的鲜花:“然兮,怎么样?”
“主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是吗,等会送个蓝贵君,就说怀着孩子太辛苦了,看着这花可以让心情好点。”
“哎,好。”
然兮赶紧点头,让人把花捧起来,恭恭敬敬的送到凌波殿。
“沈将军在什么地方。”
“跪在前院的青石板上,已经一个多时辰了。”然兮小声的说道,“看脸色不是很好,这日光太烈,不知道这身子……”
“你倒是关心。”
柳程煜淡淡的说到,搭着然兮的手慢慢的往外走去,果然烈日之下,沈墨和惨白的脸色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大惊失色:“你们这群人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沈将军跪在地上,真是放肆!”
“沈将军,请起吧。”柳程煜走过去,虚空扶了一下。
沈墨和趴在地上行了大礼:“谢君后。”
跪在地上这么长时间,站起来的时候,膝盖无法承受身体的重量,整个人趔趄了一下,幸亏旁边的宫人眼疾手快上去搀扶了一把。
“君后。”
沈墨和在柳程煜的示意下缓缓坐下来,身体虚脱的他额头上冒着冷汗,却完全顾不上身体的难受,焦急的说道:“君后,祁大人的确说话语气有些着急,但是不至于以下犯上,还请君后美言几句,让祁大人从天牢出来好吗?”
“祁月情急做出顶撞之事,也是因为微臣,还请君后看在我和祁大人两情相悦的份上,网开一面。”
然兮奉上茶,柳程煜微微一笑,不急不缓:“这是今春南方上贡的云雾,尝尝。”
沈墨和那有什么心思喝茶啊,但是看着君后这样淡然的样子,只好强压内心的焦急,端起来轻轻地抿了一口。
“如何。”
“淡雅却不寡味好茶。”沈墨和低垂着眉眼,看着手中茶盏中浮浮沉沉的茶叶,神色莫名,心头却是笼罩了悲哀。
祁月突然间态度的改变让他吃了一惊,对方在大殿之上为了求赐婚圣旨做到这个程度,他满心的激动和喜悦,可是当祁月被抓下去的那一瞬间,他慌了。
祁月为了他做了这么多,甚至每一步都是在对方的主动之下,而他却胆小自私的等着祁月一步一步的靠近。
恍然发现,他竟然什么都没有为祁月做过,这样胆小怯懦的他,这样自私的他,怎么配上祁月。
“君后,墨和原本以为今生无缘婚姻,可祁月的出现让墨和知晓,任何一个人都是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只要遇到对的人。”
“墨和不知道为何祁月今日在朝堂之上言辞会如此犀利,但墨和却是知晓皇上在前段时间已经应允。”
“呵……君后,墨和自知身份低微,但为了祁月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若是皇上忌惮墨和手上的军权,明日上朝墨和便会上交虎符。”
说完将手上的茶盏放在桌子上:“君后,墨和只是相求,能让祁月活着回来便好。”
他真的害怕有人插手,若是祁月在天牢中被人虐待怎么办,若是有人想要害死祁月怎么办,那个人不可以有任何闪失。
“沈将军这话严重了……”柳程煜淡淡的笑了笑,“祁大人乃是国之栋梁,年轻人容易犯错这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