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愚二抬头望了望天,太阳高悬在天空,万里正无云。> 什么砍啊梨的?听都没听过,这难道是鬼话吗?
“二哥,你回来了。”
愚二顺着声音望去,看见一张有点熟悉的脸,但他想不起来是谁。
“你是谁啊?”
“二哥,你不记得我了啊,我是愚八。”
从来就只有愚二,哪里有什么愚八。
愚二决定掉头回山。
他确信自己下山的时候走错了路,走到了鬼魂的世界。否则,为什么竹林会不像竹林?又冒出来三个一模一样的奇怪少年?还有这个什么愚八?
愚二很想撒开丫子跑,但他不敢跑。
大哥讲过,在阴阳界,遇到鬼魂,害怕也要装作不害怕。否则,鬼就会乘机上了你的身。看见了要装作没看见,不要跟鬼说话,从哪里来一定要走回哪里去。
愚二挺直腰板,抬起头,目不斜视,往山上走去。
“愚二爷,您下山了。”
愚二爷,多么熟悉地称谓。他不自觉地顺着声音望去,他看见了侯德海,在他身后,是一大群熟悉的身影。
“侯家玉,你过来,二哥是你叫的吗?叫二爷!”
“二爷。”
“你认识他?”
“二爷,您忘了,在竹林和您……”
“哦,想起来了,我说看得面熟。”
“我身边还有三个看见了吗?”
“看见了。”
“真看见了?”
“看见了,怎么长得一模一样?你们是三胞胎吗?”侯德海转头问那三个少年。> “你们刚才围着我转圈,一直屈着指头在干什么啊?”愚二问三胞胎。
“在算方位。”
“在算步数。”
“在算变化。”
“你们不是找我比武吗?干么不拿刀砍啊?”
“砍也砍不着。”
“出招更危险。”
“都说了,你老是抢占先机。”
“你不砍你怎么知道砍不到我呢?”
“当然知道。”
“谋定后动,料敌先机。”
“前有凶险,岂可强为?”
愚二看着这三胞胎,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一个词不经意地滑出了口。
“神经!”
他又问侯家玉:“你为什么叫愚八啊?”
“从愚三到愚七都有人了,我想和你们一样,我想做愚八。”
“神经!”
愚二觉得莫名其妙。
就这样,在众人的簇拥下,愚二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家。
三胞胎兄弟也跟着他进了家门。
秋荷和楚楚正在煮晚饭,屋里满是食物的香味。
“秋荷,我回来了。”
秋荷和楚楚两人从厨房里跑出来,高兴地围着愚二,但她们很快就被三胞胎兄弟吸引了。
“二哥,这三个娃儿哪来的啊,长得好漂亮哦。”秋荷说。
“是啊,像画里的人。”楚楚说。
“你们多大?”
“好像是我们大吧?”
“小丫头,自己才多大?”
三兄弟不服气,又是一人一句。
“那你们多大?”秋荷问。
“我们十四”
“你们呢?”
“那我十六、她十五”,楚楚说。
“虚岁还是实岁?”
三胞胎异口同声地问。
“实岁”。
“咦,就比我们大一点。”
“还好意思叫我们娃儿。”
“不知道丑。”
愚二看了看三胞胎说:“长得是挺好,就是有些神经兮兮的。”
秋荷说:“二哥,你别这样说人家,挺可爱的。要说神经,二哥才最神经,把全家都带神经了。”
愚二一楞。
他这才发现,老三、老四、老六、老七竟然一个也不在。
“你三哥他们呢?”
“在山上竹林里呢,学你发神经,去‘格竹’了。”
“什么‘格竹’?”
“瞎子叔叔说,明朝有个叫王什么明的,还是王什么仁的,哎呀,反正是个厉害的人,他对着竹子发呆,后来开创了好大一个门派。三哥他们听了,就天天学你去格竹子去了。”
愚二听了,就上山。
他在竹林看见了他的兄弟们。
老四蹲在地上看书,老三正傻傻的望着竹子,老六抱着竹子在拼命地摇,老七在爬竹子。
愚二觉得他们的样子可傻了,想想这就是自己在竹林的样子,愚二觉得脸有点发烧。
“神经。”
他不自觉地骂道。
“老三,别搞了,回家吃饭。”
晚饭的时候,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说起县公府建门楼的事。
瞎子告诉他,那门楼的牌匾上写的“匡世古有少年”,这少年说的就是他。
愚二不知道匡世是什么意思,他不由睁大了自己的绿豆眼问:“好话坏话?”
在瞎子给他解释了匡世的含义后,愚二的绿豆眼睁得更大了。
自己干了什么呢?竟可以得到如此荣耀?
他仔细地想了想。
竹林茅舍的点子是楚楚出的,房子是青帮盖的,施粥的是秋荷,派活的是老四,自己干了什么?什么也没干啊。
他再次得出了结论——神经。不是大家都神经了,就是自己在山上打坐时睡着了还没醒。
“大哥呢?又去听戏了?”
愚二岔开话题。
“过两天,省府要来人,据说督军要亲自来。张义让大哥代表我们上台讲话,大哥去彩排了。”
老三答道。
话题又被绕了回来。
“二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