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丘城主府,位于商丘城北,占据数百亩,其后是一道深渊水涧,是为天险。
公输墨白此时一个人坐在一间宽大的房间之中,他的脸上隐隐含着一丝焦急之色。
虽说那歌者已经明示自己的女儿公输悦不会有事,但对于作为心头肉的独生女,他依旧有些放心不下。
并非他不相信那歌者所说的话,世人皆知,从海外大陆来临的歌者具有通天之能,能通鬼神,可知过去将来,谈笑间便能够将人的一生谱写成曲,吟唱而出,深受世人尊崇与畏惧。即便是修真界那些足不外出的大能之辈,亦是不敢有半点不敬。
“不管如何,悦儿一日不曾找到,我这颗心便一日都不能够彻底放下。”
公输墨白心中暗想着,抬手间便拿出一物,四方四正,却是一印玺。灵力注入其中,有橙光之色从印玺之上散出,凝于上空。他的双目蓦然一凝,一道光华射入那团光芒之中,只间那橙黄色黄团瞬间炸裂开来,向着四方虚无飞掠而去。
商丘城所有的原住修士,在这一刻感受到一丝灵魂上的悸动,紧接着,一个威严的声音在他们的脑海炸响。
“商丘修,凡能寻得悦儿下落者,解魂契,赏天阶功法,仙品灵宝,可于碧灵洞天之内修行十载,聘为我城主府幕卿,其家族世代可享世家殊荣。”
这条消息一经发布,顿时在商丘修士之间引起轩然大波。
公输墨白的赏赐对这些修士而言可谓非常之大,抛去那些功法灵宝不说,单单是那解除千年魂契,便足以让所有人都为之癫狂。
商丘城主之所以能够让得整个商丘城听命于己,除了其修为通天之外,便是其身后追随着的这数以万计的修士。虽说修士相对于凡人而言,生命层次已然跃升一个阶段,但他却并没有达到真正的仙人级别。
所谓仙人级别,便是修为踏天,蜕化肉身,灵体入圣,那是一种更高的生命形态。当真正到达那个级别,纵使千军万马阻挡身前,也只是举手投足间便能够让其灰飞烟灭。
而在踏天之前,修士之间,虽说每一个等级的差距都是巨大的,但也是可以用量去不断地叠加,不断地损耗。
所以,拥有一个庞大的势力与拥有一身惊天的修为之间,所有人心中也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而与其他宗门不同的是,商丘城并非一个门派,而是属于那公输墨白的私人产业,这里所有人都属于他个人的私有财产,是他公输墨白的奴仆。他不向这里的修士无偿开启或者赐予功法宝典,秘境灵宝等一众资源,而是全凭个人喜好,或是需要他们以贡献值换取。
他们之间维持忠诚的手段,便是那魂契。
魂契是修士与修士,或者修士与凡人之间相互订立的一种灵魂契约,有言出法随之效,如若违背,必遭天谴。无论因为何种原因订立魂契,双方之中必然有一位主导者和一位被主导者。
而这魂契的解约方法,便只有那主导者自己意愿方才能够解除。如若主导者身死,那么那些与之订立契约之人亦会随之命赴黄泉。
魂契对于那些被主导者而言看似有百害而无一益,其实并不尽然。因为魂契订立以后,无论是主导者还是被主导者,二者便会在灵魂之上产生一丝关联,主导者身死则被主导者身亡,被主导者身死则主导者魂伤。而被主导者的根骨悟性,也会由于这一丝灵魂之上的联系而大幅度提升,当然,前提是主导者是那种惊才绝艳,修为通天之辈。
正是由于这样一层原因的存在,签订魂契的双方便会不遗余力地共事一事,只因为这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之事,更是关乎自身性命安危之大事。
虽然魂契有其益处,但弊端亦是不容忽视,谁也不愿意自己的性命与别人的连为一体。而与性命相比更为重要的自由,在这满是惊才绝艳之辈的修真界之中,任何人都是不甘失去,更不甘听人差遣,鞍前马后。
此时那公输墨白竟给出如此大的悬赏,这让所有与之订立过魂契的修士都心神震动起来。
于是乎,无数修士从闭关修行的地方飞跃而出,相互奔走间,俱是得知了公输悦被劫一事的始末。
而有消息灵通之人早已经飞临事发附近,一番查探打听之后,便进入莞香楼中。
这一晚,有大批的修士进入莞香楼中,他们此来并非寻香问柳,也不品酒听曲,一个个都仿佛很赶时间似得,俱是涌到沈婉身边,向她打听林云的消息。
虽说是打探,但也少不了被刁难,不过好在他们也并没有太过放肆。一来沈婉自小生长于商丘城中,而后又在莞香楼以曲艺谋生,从未出过商丘一步。二来,莞香楼老板娘与商丘城中不少豪绅世家有所交集,他们不好太过得罪。这三嘛,沈婉一介女流有没有任何修为,如若与林云他们真是同伙,那怕是早已溜之大吉,岂会留在此处等他们前来盘问。
而在众人大力搜索打探之下,陈公子被人推了出来,当初他可是打算与林云刘成一道摆酒言欢,此事在莞香楼中有许多人知晓。
他却没有沈婉好运,被人找出后,一时间便成为了众矢之的,所有人都欲要从他嘴里挖出林云下落。
可他又哪里能够知晓林云下落,他的那些辩白,在有些人眼中竟成了推脱掩盖之词。他当初的提前离开,竟也被误解为与林云算计好了撇开嫌疑的欲盖弥彰之举动,陈公子真是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