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于洋的武力代表了人类的巅峰，那么晨沐应该已经脱离人类的范畴吧？
楠枫不知道，不过他基本可以肯定，晨沐不需要动用混血种的能力，强悍的身体素质足以碾压于洋。
战斗开始得快，结束得也快，只不过八招而已，于洋被暴怒的晨沐抓住破绽一记踢腿绊倒。
于洋伤得不重，可他眼神里的不可思议说明他遇到了超乎常理的事情：
“你身体为什么没穴位？”
和晨沐近身交手之后发现他对穴位的造诣好像没有一点用，打在后者身上不疼不痒没啥反应，作用直接就被忽略了。
“很奇怪么？也对，毕竟我也是有三分之一怪物血统的东西。”
晨沐没打算解释那些没用的，身形迅速贴近，于洋还刚刚起身，就感觉眼前一花，凌厉的一脚迎面而来。
他重心不稳，只堪堪用手臂招架了一下，巨力之下没起多大作用，她的鞋子狠狠踹在了后者脸上。
不知道晨沐用了多大的力气，总之楠枫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于洋的身体就像断线的木偶，软软倒在了地上。
“不知死活。”
于洋抽搐两下，吐了口血唾沫，发狠说道：
“你敢这么对我……小心在华国死无葬身之地。”
疯子就是疯子，晨沐本来打算收手，听于洋这么说，冷厉的神色一闪而过，捡起楠枫抠出来的板砖向后者走去。
“是么，我倒是想见识一下。”
“沐姐，算了吧。”
他不想让晨沐因为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仇的确要报，但不是现在，而且他还想要亲手还回去呢。
吴医生的手术进行到了关键时刻，楠叶现在血压过低，她根本不敢注射麻醉药，这东西对现在的楠叶来说就是毒药。
楠叶神色痛苦，眉头紧皱，脸上全是细密的冷汗。
“病人的血型检测出来没有？她快挺不住了，需要尽快输血。”
护士一直在给吴医生擦汗，翻飞的手术刀和镊子在楠枫心惊肉跳的眼光里从楠叶腹部将玻璃片取了出来。
很长的碎片，血迹斑驳，尖锐异常。
“吴医生……病人的血型很稀有……我们这里没有携带。”
“她是什么血？能不能少量输入o型血延缓？”
刚刚松了口气的吴医生闻言急躁起来，她是医生，如果可以，自然不会希望有一个病人死在她的束手无策之下。
“不用了，我和我妹妹血型相配，都是lh型。”
听到需要血液，楠枫毫不犹豫伸出了还算完好的左手给护士示意，护士闻言急忙找了个一次性针管准备给楠枫抽血。
“没用的，你的血不能输给别人。”
晨沐一直在冷眼旁观，此时见楠枫要输血，才出来阻止。
“为什么？”正在配合护士给手臂消毒的楠枫闻言愣住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意面对？在某一瞬间，你就已经不是你了，包括身体和血液。”
“只需要一点，只要一点救回我妹妹！应该没关系吧？”
楠枫知道，可他不愿意面对。
晨沐走到近前来，看了看腹部的伤口，又翻开楠叶紧闭的眼睛看了看瞳仁，最后只是摇头：
“我没办法。”
“吴医生，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办法的对吧？”
“如果没有匹配的血液输入维持她的身体机能，我也已经尽力了。”
尽管已经见惯了人的死亡，可这种场面还是让她沉默，又有条生命死在自己手上么？但她真没办法再抢救了，楠叶血流得太多，能坚持到她动完手术就已经是奇迹。
“对不起。”
女医生取下口罩，脸色有些发白，别过头去不愿意看楠枫此刻的表情。
怎么会？怎么会？我很努力了啊，都到做了这个份上，为什么还是救不回她？
楠枫不解，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扯着充满血液的头发一声不吭。
他很想抱头痛哭，却发现根本流不出眼泪。
不对的，不对的，还有办法，还有办法，他颤抖着声音说道：
“如果一定要输入我的血，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晨沐似乎知道他会发问，然而她的话却没有给楠枫一丁点希望：
“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或者死亡，没别的结果。”
变成怪物，或者死亡……希望破灭，楠枫无助得像条狗。
一直在晨沐身后没说话的白俊青年此刻却突然站出来说道：
“或许还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
“我没办法，不过你有。”
“我？我有什么办法么？”
楠枫精神有些恍惚，眼皮又在打架了，身体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躁动，像是吞噬一切的魔鬼在苏醒。
晨沐回头看着白俊青年，神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可白俊青年这次根本就不理会她。
让人发慌的沉默，晨沐强悍的威势深沉得像大海，剧烈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毕竟是老大交给你的，可你这个女人有时候太蠢、心太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你还放不下。没办法，你下不去手，只能我来咯。”
青年仿佛没感受到晨沐的气势，毫不留情地说道，他声音平淡，宛若冬日湖水波澜不惊。
沉默到最后，连楠枫都有些窒息，他不明白两人说的什么，他只在乎能不能救下楠叶一条命。
“听好了，这事不用你管，我们两个去就行，不用扯上他。”
白俊青年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