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不免挨命运的刀。
讲得很有道理的一句话,楠枫觉得这句话触动了他的内心,可还没等他再去回味一遍,正在削苹果的手就挨刀了。
果然是命运的刀。
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感触变成了仇恨,他愤恨得想把这本有毒的书丢进垃圾桶。
虽然很想付诸实际行动,可理智告诉他还是老实点比较好,这本书虽然破烂也还有些可取之处。
坐在病床旁的是爸爸给他找来的私人老师,明知道他不喜欢戴眼镜的家伙还偏偏给他找了个戴眼镜得老男人。
他对眼镜好感匮乏是源自于小学那个死板的英语老师,他总是留着懵懂无知的他默写那些看了上句忘下句的单词。
如果对方是漂亮可爱的眼镜娘,或许他还会有一点点兴趣。但对方不是,括眼前带这位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教授。
就算隔着半个地球,楠枫也能闻道他身上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味,那种味道类似于一条烘干的臭咸鱼。
放你娘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导论屁,谁教的m国人学习马克思?我要把他棺材板挖出来锤烂。
内心的吐槽不能暴露,他沉默的看着自己手指上的伤口,被切开了,一会儿之后又快要长好。
“楠公子,今天的课程就讲到这里,我明天这个时候再来。”
老绅士见楠枫压根没听他讲课,扶了扶眼镜叹口气说道。
他那么有涵养的一个人,有一瞬间也很想把楠枫手里拿的那本破烂书撕成碎片烧了。
那种破书能比得上自己手里的这本被世界尊崇的哲学导论么?为什么面前这个东方少年会沉迷小黄书?
教授很气愤,所以他的脸色和语气也很不好。
楠枫才没管那么多,惊喜来得太晚,早半个时辰该多好?还能睡上一觉。
尽管如此,他还是面露喜色,终于不用闻这个老咸鱼身上的味道了。
接下来是哪个老师来着,体育?高等数学?不不不,绝对不是英语。
天呐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他出国了,一觉醒来就到了m国纽约,睁开眼的时候看着陌生的病房和身材正点的洋妞,他有种穿越的既视感。
躺床上十天,每天都有七八个老师轮流给他补习落下的课程。
他知道这是老爹对他旷课的惩罚,也不敢多说,老老实实坚持听了两天之后,他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变成一条条的了。
歪果仁的汉语学得很好,文能张嘴吟诗与李白拼酒,武能提笔写字和王羲之拼命。
能文能武什么都好,讲课也很透彻,无愧教授之名,只是有股咸鱼味儿。
除了这几个老师之外,他就像和世界隔离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
唯一用来消遣的道具就是手里的这本从床底下摸出来的二次元女友,还有床头摆放在那里无人问津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导论。
刚开始以为原创小说总会比马克思好看吧?事实也证明的确比马克思好一点,他敢断言小说作者绝对精分脑残,想不通这种破烂为什么能出版。
小心的把书塞回床底下,心里其实有些庆幸还有这么一本破书陪他度过漫漫长夜。
老爹把他隔离在世界之外,没有给一丁点理由,他在这里过得很不开心。
灰白色的天花板,灰白色的玻璃片,唯一的绿色是床头的朵万年青,可惜他看不到,因为在他视线里也是灰白色的。
医院静悄悄的,也不知是隔音效果太好还是医疗环境十佳,他侧着耳朵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身体的伤早已痊愈,之所以没吭声是想试探父亲的想法,那个可恶的酒鬼在玩神秘,他什么都感受不出来。
悲痛了十来天,今天已经是他来这里的第十一天了,他下定决心逃出这该死的地方。
把手上的石膏拆下来,再把肚子上缠得死死的绷带用力扯掉,获得新生的身体前所未有的有力。
既然是逃跑,肯定不能选择走正门,病房的阳台上有个梯子,虽然有些老化生锈,但是看上去应该还能用,他可以爬上阳台的遮雨板跳到楼上去。
这是他观察很久之后的主意,已经不是第一次逃出父亲大人的视线了,他还是很紧张。
上次逃出去是什么时候来着?头有些痛,回忆半天,好像还是和晨沐一起去八达岭的时候吧?
山区的雪景意外的好看,就是那两头怪物有些吓人。
活动了手脚,分散自己注意力,他没有选择去看自己是在多少楼。
该死的梯子没有固定好,爬起来还真有点可怕,忍住回头往下看的yù_wàng,他手脚并用向上爬。
越狱计划出乎意料的成功,翻上楼上的窗户,这才回头,强烈的寒意袭来,他的脸都绿了。
幸亏爬梯子之前没回头看,不然别说爬上来,不尿裤子就是万幸了。
双脚落地之后松了口气,楼上是个单间,好像没有人居住。
扭开门锁,打开一条缝隙,视线朝外看去,走廊里来去都是病患家属和病人,扫了两眼,见没人注意就从房间里溜了出去。
他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全身上下身无分文离家出走能做什么,乞讨么?
智障啊智障,智障啊,衣服被换掉了,本来还以为父亲会给他装上点钱,可结果他身上除了衣服和一张纸条之外什么都没有。
经济不能独立,做人就没骨气。
没骨气的楠枫想着自己或许还可以趁着医生没发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