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征正是家父,却已经病逝,正因家父病逝,小子才遭驱逐。”李华堂继续开口,声音中多了许多无奈与辛酸。
老道士眸中流露出奇异的光彩,随后看向李华堂:“可觉得小腹发热?”
老道士不说还好,他一说,李华堂还真就觉得小腹一阵发热,不由有些惊慌,随后又压下惊慌,问道:“药效发作?”
“正是药效发作,此时正需疾行,化炼药力,且随老夫归山休养,来日再作打算。”
言毕,老道士拉着李华堂便要走。
李华堂却用力甩开了老道的手,道:“胡佛肮脏,却不是不救生的缘由,道长可还记得我说的那句话?”
“上天有好生之德?《道德经》有言: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老道自言自语,随后,眼中浮现清明:“要救,你自行去救,若做不到,也怪不得老夫。”
李华堂微微张了张嘴,却没再多说。
他也来了脾气,纵然他的伤势已经到了惨不忍睹的境界,却还是匍匐着,一点一点的爬过去。
他却没发现,看着他爬过去的老道士,嘴角流露出一丝欣慰。
毕竟伤势惨重,直到过去了快一百息的时间,李华堂才爬完这五六丈的距离,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这才将草药递到花豹嘴边。
轻声道:“吃吧,吃下它,可以活命!”
花豹纵然及不上那猛虎,却也是有了些许灵智的生灵。
它听懂了李华堂的言语。
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同意遍体鳞伤的人族,花豹的眼中泛起了一丝雾气。
在李华堂殷切的目光下,它轻轻的张开了嘴,像家犬一样,微微的张开嘴,旁边的唇翻起来,露出了洁白锋利的獠牙。
然而这一次,露出的獠牙却并没有杀气。
小心的呲着牙,缓慢的将药草接过去,花豹一点一点的张嘴嚼着,兴许是药草太苦,它的眼角流下了泪珠。
看到这一幕,李华堂笑了,特别开心的笑了。
花豹则凑上来,伸出满是倒刺的舌头,舔了过来……
与之同时,李华堂只觉得小腹内一股热气倏地窜向四肢百骸,残破的身躯好似受到了温养一般,不再如之前那般一动就疼得要死了。
老道则是目光柔和的看着这一幕,轻声道:“看来老夫没救错人,既然已经做了该做的,那就走吧。”
本需要疾行来炼化的药力,被这一路爬行炼化,老道则不再浪费时间,却是直接拎着李华堂便飘然而上……
三日后,群山之间。
因昨夜下了场小雨,山间雾气浓重,在飘荡的白雾间,山林若隐若现,恍然如仙境。
李华堂从木榻上跳下来,透过纱窗痴痴的看着仙境一般的风光。
经过三日的调理,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至少下地行走已经不成问题。
他此时怀着感激,便想先去向那老道士道谢。
出了门,深深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却见这院子间,冷冷清清,一个人影都没有。
更是在这院子七八间屋舍窜了一圈,也没发现老道士的身影。
正当他以为自己被老道士抛弃在这深山老林的时候,透过院门看见,在院子前方的场地间,有着一个道童打扮的童子,正坐在那松树下打坐修行。
他一时好奇,便走过去,仔细的观察着。
什么嘛,里都特么骗人的,这道童修炼吐纳的时候,也没见鼻孔那儿有两条白色长龙啊。
无聊之下,他便开始在这场地周围走动起来。
这时,他才发现,这处院子,居然处在悬崖顶端,场地四周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唯有东面的悬崖上有着一条崎岖小径。
但是,这小径却绵延在五六十度的斜坡上,其间怪石嶙峋,虬龙般盘结着身形奇异的松柏与杂木,令人望而生畏。
他不由好奇,凡人能不能从这小径爬上来。
这么一想,他觉得,这小道童应该也不是凡人。
不说这小道童能像老道士那样飘然若仙的御剑杀人,至少,玩玩那手飘来荡去的轻功是没问题的吧。
但是,贸然打搅人家修行好像也不太合适。
于是他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好奇,就老老实实的站在悬崖边看那万山光景。
迷迷蒙蒙的白雾缭绕在林间,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内心很是宁静安详。
不由自主的想要打打太极拳。
这太极拳还是在大学时体育课学的,拢共八式,既不是陈氏四十二式太极,也不是武当十三式太极,据说是任课老师自创的……
起手式,单反手,云手……
就这样沿着记忆中的动作,李华堂开始缓慢的打起太极来。
一丝丝柔和安详的韵味随着他的太极而流动起来。
这股安详柔和的韵味随着野马分鬃的招式出现时,达到了最为激烈的程度。
树下的小道童似乎感受到了周围的气机变化,猛然间惊醒过来,好奇的看着李华堂的拳法,虽然觉得这拳法的套路招式极其的简单,却竟然记不住套路招式的连续。
只觉得其中浑然若一,连绵不绝。
小道童便蹲在旁边,双手撑着脸颊,静静的看起来,却又有些担心,对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偷师?
李华堂则在打太极的过程中,仿佛陷入了一种空灵寂灭的状态之中,将这八式太极打完一遍之后,却并没有就此停下。
而是从单反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