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沙还未止住,所以彭闲他们在这以前赵国的长城豁口边上休息了一夜,他们专门安排了人员整夜值守,还好的是这一整夜都平安无事,彭闲提着的心也渐渐的放了下面,唯一不变的是外面的风霜全没有减小的趋势,与之相反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但是这些风霜彭闲毫不担心这点,行走朔北的人总有一套自己独特的观察天气的办法,更何况是彭闲这种长年行走朔北的老人,他的预料一直都很准果不其然到了第二日晨时,风霜渐渐小了天空又恢复到了往日晴朗之时。
沉睡了一夜的商队伙计在彭闲的催促下匆匆的吃了些自备的干粮,这才重新上路,他们休息的很好所以速度也有些提高,他们吹着自己特有的号子在这天地间沉默的前进,粗壮豪迈的歌声在这云间回荡,整个商队渐渐地向着西方前行。
彭闲这个时候却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商队的后面,他终究不可能一直在商队中待下去所以这次他让杜林作为领队走在最前面,彭闲将自己身上的斗篷拿了下来塞在背上的包袱里,他看着远处渐渐有些熟悉的景色,他估摸着再有一些时间应该就能够到达朔北河了。
他这时的心情也渐渐的安静下来,看上去轻松许多。
杜林走在前面,他骑着一匹骡马向着商队后飞奔而来,口中大喊着,“到了到了,我们到了,朔北河到了。”
他在商队中呼喊着,来到彭闲的身边,“彭帮头前面就是朔北河了。”
彭闲脸上挂着笑。
整个商队都爆发出了兴奋地呼喊声,那是高兴以及夹杂着愉悦的复杂心情,因为只有到达了朔北河他们身边的危险便大大降低,至少在秦国境内,在这支商队后面极远的地方,赵国的旧长城似乎匍匐在他们身后,只能远远地看着一条线。
在商队再次前行了约莫数百米之时,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清澈的河水似乎最为能够让人放松心情,这条河与其说是河流不如说是大一点的溪流,呼喊声此起彼伏的在商队中发出,也不怪他们如此的兴奋,这半月以来的行走积蓄了他们太多的气力,他们需要在这个时候发泄出来,而能够看到这朔北的河流便代表着他们此行已经成功了大半。
不少人涌到河边捧起河中的清水,痛饮了一番,当河水淋在他们脸上时仿佛瞬间褪去了所有的疲惫,香甜无比,他们将自己身上能够装水的全数装满。
“别光顾着自己,将货卸下来,把骡马迁到河边。”彭闲呵斥道。
他虽然是训斥的模样,语气却是缓和不少,即便是他此时也放松了警惕,若是时时刻刻都这般人都要被憋疯了。
“知道了彭帮头。”有人大声的附和,将骡马牵了过来。
杜林从河边而过将装满水的水囊递到他的面前。
彭闲接过,打开水囊慢慢的喝着,香甜的水自他的喉间而入一直流到心里。
仿佛连日来的疲惫这时候都被忘在脑后。
“看来彭帮头的心情不错。”一到陌生的声音自他的身后传来。
彭闲管理者这商队中的所有琐屑之事,商队中的百人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这声音听着却是陌生,那么想来也只有那半途加入那两名陌生男子。
他将手中的水囊重新放在杜林的手中,转过身来碰上了那头戴斗笠的陌生男子,即便是这样那人却丝毫没有将斗笠摘下的意思,只是偶尔从斗笠中露出某种犀利的眼光。
“这位客人有所不知。”彭闲解释道指着他面前的这河流,“这条河流名为朔北河,我之所以如此的安心那便是迈过这朔北河我们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进入了草原远离了秦帝国的边境,那样我们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彭闲这般说着,他不知道那人听明白了没有,只是他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人眼中闪过的欣喜之色。
他们在这里停留了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又重新上路。
过河与与过河象征着完全不同的意义,朔北河其实并不宽也算不上有多深,刚刚及膝,人和骡马很轻易的便过去了。
一路以来商队中都是欢心的气氛,来到了草原上他们似乎觉着这里的天空都要更明亮些。
天清气朗,天空中偶尔有苍鹰鸣叫,清脆而响亮,地面上的杂草乱石在这个时候也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嫩绿的青草深及脚踝。
整个商队又往西行了二日,甚至有人此时都在想着这次能够交换到足够的牛羊皮,期望着回去能够卖个好价钱。
众人都沉浸在欢声之中,没有恩注意到彭闲,两眉之间的一抹忧色,因为远离了朔北河已经有两天时间了,但是他们却任然没有见到一个牧民的影子,他甚至看着近处的绿草都觉得那么的刺眼。
……
……
第三日的时候彭闲越发的不安。
杜林时时刻刻都在观察着彭闲所以他第一个很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一点。
“彭帮头在担心些什么?”
“每到这个时候在还未到达部落的时候就会自远处而来与他们交易一些货物,甚至这些牧民口口相传就连稍近的一些部落里的人也会赶上几天的路前来,每到这时不仅是他们这些行商便是牧民也会感到欢喜这是一个赢的局面。”
现在各地一点音讯也没有仿佛整个草原上便只剩下了他们这一支商队。
当翻过一道丘陵时,他们终于看见了期待已久的白色帐篷,这些帐篷如同洒开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