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初冬天气越发严寒,夹杂着雪花的雨点自天空中纷纷扬扬的落下,落在这草原上,落在这青草上,即便是草也被这些冰冷的雨点打焉了,太阳像是永远也不会出来一般即便是出来也只是懒懒散散的露个脸然后快速的缩回了云层之后,天空之上的云层越积越厚,整个天地间冷的彻骨,然而就是在这厚厚的云层下面正默默的行进着一支商队。
这商队约莫百余人,他们走的很慢,然而确实坚持着向着前方一点一点地挺进,没过一会他们的身影很快便又消失在厚厚的风雪之中,这其中没有一点的响动,寂静无声,只有套在骡马上的铃铛在风雪里铃铃的想着,只有听着这样的声音才能够发现这只商队的所在。
商队中的每一个人都几乎能够把能穿上的衣服都穿上了,所以身材显得十分臃肿,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保证好不容易留有的一点热量能够不被这风雪带走,队伍中沉闷的仿佛灌入了死气,这是一支失去了力量的商队,是一支没有灵魂的商队当所有希望都被抽走的时候他们所剩下的便只有行尸走肉。
不知道什么时候商队终于停了下来,队中的伙计每一个人都紧紧相互挨在一起保存自己的体力,或者是靠着半跪下来的骡马取暖,特们现在连半点气力也提不起来现在还想着在这种天气中赶路无异于自取灭亡,整个商队都在静静地等待着祈祷着这场风雪尽快过去。
彭闲现在也极度的疲惫,他毕竟已经老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年轻的小伙子,他的身上盖着厚厚的绸缎,这些都是从货物中去下的,为了保暖。
一名身穿着厚厚棉衣的伙计绕过骡马快速的来到他的身边摇了摇他的肩膀。
“彭帮头,彭帮头。”
“什么事?”彭闲睁开眼来,他实在是太过于疲惫,即便是抬眼仿佛也花掉了他全身的气力。
“他们……他们要杀骡马。”年轻的伙计说着。
听着这话,彭闲瞬间被惊醒过来,他起身将身上盖着的被子上的雪花拍了开来。
“在哪里快……快带我过去。”他说着扬起手。
......
……
在商队的另一头,几名身穿着厚棉衣的伙计手中拿着一柄尖刀,看着不远处的一匹骡马,那骡马身上的货物已经被卸了下来,它疲惫不堪,毛发枯黄,瘦弱无比,连日以来的山道以及驼着重物几乎将它压垮,它似乎还不知道要发生些什么?静静的站在那里。
“你们干什么?快住手。”彭闲踏着雨水走了过来。
“彭班头。”几名伙计躬身说道。
“快把刀放下。”彭闲皱着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只是听着他的话没有人动作,显然在面对饥饿面前他的话现在也不灵了。
“不行呀!彭帮头,弟兄们已经有多久没有好好的吃上一顿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不是在这里冻死而是要活活的饿死。”
“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吃了骡马它身上的货物谁来背是….还是我。”
众人中经过短暂的沉默。
“事到如今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有人嘀咕。
彭闲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他看着这些弟兄的面庞,有的眼眶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
杜林听着这便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过了来,他看了看彭闲又看了看一旁的伙计,他知道这么做是对的,他们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连命都要没了谁又会在乎一头畜生的死活。
若是不靠着这些骡马他们恐怕连这片草原都走不出去。
两人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那匹瘦弱的骡马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前蹄在草地上不停地刨着,然而它被脖子上的缰绳却怎的也挣脱不开,它终于呜呜的叫喊着,最终全数被风雪声淹没。
“回去,我们现在就回去,不要找什么部落了不要交易什么货物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彭闲说着转身回去,拉着那一匹骡马缓缓地向着后面走去,向着他们来时的方向。
“疯了。彭帮头疯了。”
彭闲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胸中仿佛有团火,需要发泄出来。
风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整个商队又重新上路。
“快看,前面前面有帐篷还有羊群。”
前方的一名伙计大声喊着,一名牧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随后赶着羊群向着一旁的帐篷内跑去。
另外一名伙计喜极而泣,他们终于找到了。
然而他们还未高兴多久与他们仍然相距数百米的栅栏内便跑出来一大群的战马,马背上的人手中的长刀阳光下散发着慑人的寒光,他们马背上印着狼头的旗帜更加的鲜明,铁蹄踏破了草原掀翻了草原上的泥土。
“是胡人,是狼族的骑兵。”彭闲大叫着。
随着他的喊叫听着远处轰隆的铁蹄声如同千军万马一样,商队完全的混乱起来,更有不少伙计扔掉手中骡马的缰绳没命似的向着后面跑去。
“回来,快回来。”彭闲没命的喊着,两条腿又怎么会跑得过嘶条腿,但是那些伙计又怎么会听他的话,他们早已经被吓破了胆。
从他们放下手中缰绳的那一刻开始他们的命运便已经被确定了,数名骑兵显然不打算放过他们,分出几人向着那些逃跑的人而去。
但是逃跑的人毕竟是少数。
让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原先商队的中那名身材中等的男子斗笠下却是发出了莫名的神色,,没有恐惧反而是一喜,然而现在场面慌乱显然没有看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