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兴面无表情沉默不语,陈铁衣不屑的撇嘴说:“调三万人马去古钟城,加上现在驻守的两万守军,就是五万人马,再加上定边城的五万人和你所谓的三五万精锐,那就是最少十三万人,有这十三万人为什么不和敌军一决胜负,以我们的本土优势,战胜他们毫不费力,为何要被动防守?以两成守军之力加上常迅军团长的虎啸军团完全可以在敌军进攻之前将其击退,永绝后患,又何必多此一举,白白耗费粮草。天『『籁小说”常迅闻言撇了陈铁衣一眼,没有说话,眼观鼻鼻观心静坐不语。
汤剑反驳说:“此言差矣,陈将军所言固然可占先机,但其中变数太多很难掌控,再有,没有城池依托,对战起来人员必定损耗巨大,不如严阵防备稳妥,最多消耗区区粮草而已。”
陈铁衣坚持说:“被动防守,必定消耗时间物资巨大,怎会只是区区之数?更何况我军战力充沛,士气高昂,正是出战之最佳时机。”
大帐内,汤剑和陈铁衣你一言我一语,各持己见毫不退让,石平和林如仔细倾听,分辨两种方案的利弊,常迅依旧便无表情,不动如山。
杨兴越听越烦躁,这俩或这是来觐见的还是来吵架的?他们说的杨兴觉得都有道理,一时间不知如何选择,于是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拿起医书斜靠着椅背仔细观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袁方刚开始的时候听得很认真,很仔细,到了后来越听脸色变得越难看,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俩货不是来觐见皇子殿下的,而是来装腔作势给杨兴难堪的,最开始袁方还以为两人都很用心的对待即将生的战争,后来现,这俩人没有半点诚意,只是揪着一点小问题不放,争吵不休,这是敷衍,这是**裸的轻视,这俩货没一个好东西。
袁方有些沉不住气了,让他们这样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刚要开口制止两人的争吵,眼角余光看到常迅微微摇头,袁方不知道常迅是什么意思但也不好再出声,继续冷眼旁观看两人演戏。
果然,两人吵着吵着话锋一转,陈铁衣话里话外提到自己受命驻守定边城外,没有军令不能擅离职守,而汤剑也差不多,他的意思粮草药品乃是由帝国统筹分,作为一州之统帅也无权调拨给他人,两人的意思很明确,杨兴还没有被证实就是帝国的三皇子,他的命令不管用,只不过两人以这种方式表达含蓄表达出来而已。
袁方弄清楚两人的真实目的后恨得牙痒痒,不给补给不听调派直说就行了,也完全可以避而不见,这大老远的跑来玩了这么一出,还真够不要脸的。
杨兴老神在在阅读医书,心里百感交集,之前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被人当面拒绝,完全否认他的身份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握着医书的手微微颤抖,显然被气得不轻。
汤剑和陈铁衣一边争论不休一边偷偷观察杨兴的反应,见杨兴始终若无其事般看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难办,没想到这个流落市井的皇子殿下居然有如此气度,绝对是个难缠的对手。
袁方偷偷看向常迅,见他没有反应,重重咳了一声说:“够了,两位将军难道没看到殿下正在观读,你们是想惊扰殿下不成?”
陈铁衣和汤剑对视一眼,袁方的话不伦不类,但两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心知肚明的偷偷耍流氓可以,要是明知故犯的素无忌惮,他们还真没那个胆子,虽然嘴上不承认杨兴的身份,可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个心思沉稳的皇子殿下如假包换,不然普通人哪能有这样临危不乱的大气度。
不知道陈铁衣是有恃无恐还是脑袋有点不好使,看向袁方很是不屑的问:“阁下是哪位?”汤剑没有开口,但看向袁方的眼神极为不善。
袁方呵呵一笑,腼腆说:“我呀,不是哪位,我叫袁方,就是个小兵而已。”
陈铁衣语气变得严厉:“我们在讨论军中要事,还请无关人等离开。”袁方嘴角一阵抽搐,陈铁衣这番话正中要害,袁方身份尴尬,虽然是杨兴最亲密的朋友兄弟,可官方身份只是个大头兵而已,对方这么说,他无从反驳。
杨兴坐不住了,视线从医书上移开,看向陈铁衣说:“老,他是我的朋友,是我的谋士,你说他没有资格留下,那是不是也要把我赶出去避嫌啊?”
杨兴语气平淡,不怒自威,陈铁衣不由心中一颤,急忙开口说:“不敢。”
杨兴将医书丢在桌上,冷声说:“谁不敢?说清楚了?”
不知道怎么的,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少年之前坐在那里还不觉得什么,可一旦开口,陈铁衣只觉压力倍增,那种感觉说不好,明明没有任何气势却让他感觉犹如大山压在背上,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心。
陈铁衣深吸了一口气缓解压力,躬身行礼说:“末将不敢,之前对袁大人多有冒犯,还请袁大人和殿下恕罪。”
杨兴眼中怒火一闪而逝,保持平淡的语气说:“你叫我什么?”
陈铁衣回答说:“殿下。”
杨兴狠狠一拍桌子,怒声说:“既然称我为殿下,还敢以下犯上。”
陈铁衣额头见汗,急忙行礼说:“军情紧急,事关重大,失礼在前,还请殿下恕罪。”汤剑见状同样行礼讨饶。
常迅起身行礼:“陈、汤两位将军刚才也是因为心急帝国安危,才会失礼人前,还请殿下体谅。”石平见状同样起身求情,林如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