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军号声响起时,意味着晋军已经来临此地。摆在文斌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进还是退?前进,就是挑衅,恐将挑起两国大战;后退,就是放过白贼,文斌又如何心甘!
“文侯!请文侯以大局为重!”黄郎将在一旁,焦急地喊道。
“速速后退!离开边境!”文斌一直注视着白宗武的背影,等黄郎将说完,他立刻恨恨地说道。
话音刚落,禁卫军士兵们立即拨转马头,朝着边界驰聘而去。过了没多久,文斌等人回到楚国境内,所有的士兵在边界上一字排开,马头全部朝着晋国方向。
一刻之后,一切风平浪静,晋国大军并未到来!可就在这时,一支军队出现在文斌等人身后,听到动静,文斌立即扭头朝后看去。
“文侯!看旗帜,像是北境边军!”不用文斌询问,黄郎将自行说出答案。
“走!迎上去!”
“得令!”
说完,黄郎将拨转马头,率先冲出,直奔北境边军,文斌紧随其后,至于其他官兵则紧紧跟随二人。不久之后,两军相遇,一名身着铠甲并且手拎长枪的将领,自边军阵中走出,驾马来到文斌面前。
“你等来自哪里?”这位将领黑着脸,冷冷地说道。
听闻此言,黄郎将拍马上前,同时说道:“某是神武军郎将黄启华,这位是北境观察使翊贤侯,文侯!”
不等黄郎将说完,这位边军将领就已脸色一变,待前者把话说完后,边军将领立刻翻身下马,先是施以军礼,随后说道:“北境边军郎将金宇,见过文侯!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文侯海涵!”
这时,文斌与黄郎将也都翻身下马,之后来到金宇面前,文斌边走边说道:“不必多礼!金将军为何来此?”
“回禀文侯!末将得到部下禀告,说是有人越过边境前往大晋,而且还有两百余名官兵越境追击!此事事关重大,绝不可等闲视之!所以,末将才率军来此。”
“金将军!你可知白宗武?”
“白宗武?末将当然知道!栗州使君白宗武,何人不知!”
文斌向前迈出一步,郑重地说道:“越境之人就是白宗武!”
“啊!此话当真?文侯莫要诓骗末将!”金郎将突然脸色大变,略带不敬的话语脱口而出。
就在这时,黄郎将开口说道:“此事千真万确!我等就是为了缉拿他,才越过边界,进入大晋国境内。”
听到黄郎将所说,金宇顿时面色一滞,随后喃喃道:“这……这……这怎么可能?此举无异于通敌叛国啊!”
听到通敌叛国四个字,在文斌的眼底深处忽然出现一抹亮光,有个念头在其心中悄然浮起,一时间文斌竟然险些笑出声。
“白宗武啊!白宗武!你真是帮了大忙!”文斌在心中暗暗说道。
也活该白宗武倒霉,当他收到消息时,自知大势已去,此劫根本无法躲避!为了活命,他甚至连家人都不管不顾,仅仅带上十余名心腹,就此逃命去了。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文斌会来的这么快!才刚刚离开栗城,就迎面碰上禁卫军!
惊慌失措下,白宗武等人只能玩命逃亡。可谁承想禁卫军就这么跟在后面,无论怎么甩,也都甩不掉!长此下去,被追上只是早晚的事。
就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白宗武突发奇想,认为只要逃到大晋国,就能平安无事,这才有后面发生的事!
说实话,这个想法无比愚蠢!且不说能否顺利逃到大晋国,单说此事的后续影响,就足以让他后悔终生。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个通敌叛国之名,他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了。此罪之大,足以抄家灭族!
白宗武的家人原本还有一条活路,可惜此时已经彻底堵死。还有一点,此事将波及到大皇子,毕竟朝堂上谁人不知栗州使君是大皇子的人!
若仅是贪墨渎职案件,大皇子虽会受到冲击,但也抵挡得住。可是一旦加上通敌叛国之罪,牵连之下,大皇子要想独善其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文斌只要在奏折上,为白宗武逃亡晋国一事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就足够让大皇子头疼了!随后的事情,四皇子仅需坐山观虎斗,看着太子和三皇子如何撕咬大皇子!
朝堂之争,本就血腥无比!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走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否则必遭横祸。
自从文斌来到栗州,所做之事基本上没有纰漏,但唯有一事做得不够理智,那就是越境追击白宗武。此事一旦挑起两国纷争,文斌必然难辞其咎,到那时,不光文斌危矣,就连四皇子都会受其牵连!
想到这,文斌不免有些后悔,在心中暗暗说道:“冲动!实在太冲动了!日后绝不能这样,否则的话,我活不了几年!”
就在文斌陷入沉思的时候,黄郎将和金郎将,相谈甚欢,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若不是情况不允许,金郎将真想寻个地方,拉着黄郎将把酒言欢。这两人把文斌晾在一边,说得没完没了,讲到高兴之处时,阵阵大笑声从二人嘴中传出。
不经意间,黄郎将注意到文斌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下,黄启华有些心慌了,赶紧说道:“文侯!末将有不当之处,还望文候恕罪!”
此言一出,金郎将先是一愣,随后迅速反应过来,赶忙说道:“还望文候海涵!”
这一前一后,两道声音,都把文斌给整蒙了。要知道文斌一直在思考自己的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