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你知道这醉红楼背后是谁,现在走还来得及…….”
女人气急败坏,变了脸色,咬牙切齿的恨声说道。吴锋拿着短棍放在这女人肩上,冷声说道:
“是勾上左布政使李一平大人家的公子吧,这本官知道,还有我不知道的吗?不妨一并说说?”
身后的靠山被一言喝破,而且是这般满不在乎的语气,女人一下子也呆住了,楞在那边不知所措。
此时陈班头看到醉醺醺的姜家族人,酒已经喝多了,到这个时候还抱着怀里的女人不撒手,那个粉头也吓呆了,就缩在那里瑟瑟发抖,话都不敢说一句。
“噗通”一声,姜大人抱着粉头一块从椅子上摔倒在地,酒劲上涌,人昏沉沉,醉酒误事,居然连害怕都不知道。
那粉头挣扎着从他怀里脱开,被人逼开去一边集合,吴锋盯着地上丑态百出的姜大人,冷声问道:“是他吗?”
“是,姜家子弟,在兵备道任职。”
“提几桶水,浇醒他!”
陈班头顾虑不少,可胡汉东带来的军汉只知军令,不多时拎来冷水,毫不留情的迎面泼过去。
天寒地冻,冷水这么一激,那姜大人也立刻就被弄醒了,可头脑还是昏沉沉的。
不过这时候他也觉得不对劲了,揉揉眼睛刚要说话,却看到了一边的陈万才,猛地清醒过来,下意识便起身怒喝道:
“陈万才,你弄什么勾当,不要命……”
话才说一半,一声脆响,整个人直接倒在地上,却是吴锋初试身手,姜大人再起身的时候,脸已经肿起半边。
“你们这些混帐东西,明日就让你们好看,这福州城是李布政……”
吴锋反手又是一个耳光,直接又把人抽得摔在地上,两边脸都红肿了。
姜大人双臂撑着,站也站不起来,惊恐的向后挪去,这混小子怎么如此大胆,连姜老爷的爱婿李大人都镇不住他?
难道他也和族弟姜宏达一样,得罪了总督府那个年少总督?
任凭他心里如何想把眼前之人千刀万剐,可刚冒出来的想法却让他又惊又怕,耳边只听到那年轻官员冷声说道:
“你是什么东西,敢惹总督府的人?咱们总督府不惹事,但也不怕事,陈班头,你挨了多少耳光,加倍抽回来!
秦督宽宏大量,处处忍让,他们真当这福州城是他们的了?”
陈万才听到此话,激荡之余也有些懵了,这位小大人真会说话,总督府不惹事?秦督大人宽宏大量,处处忍让?
好像实情有出入?
这些事难道不是你们整出来的?作为下属,你们都如此强硬,秦督能处处忍让?
可自己被打,好像真是姜家欺负人啊?黄推官不审问就急急把人放走,好像也不合程序啊?这真要追究起来,好像事情说不清楚啊?
一系列的事情瞬间转过脑海,作为负责缉拿捕盗的老捕快,有些东西并不陌生,陈班头微微思忖间,事情已经了然,这分明就是圈套吗?
包括自己这巴掌打下去,便像那投名状,再也无法回头。
可瞧着姜大人惧怕的眼神,自己当众被凌辱,尤其是在低贱的欢场女子前,他心里又涌过无比酸爽,这就是现世报,痛快!
“老子和兄弟们办差,你个杀才凑什么热闹?就你们姜家娇贵,不给人留脸面,就知道在婊子面前耍威风……”
说一句一个耳光,正正反反几十个耳光下去,姜大人的脸跟个猪头一般,牙恐怕都要被抽松了。
在一连串的求饶声中,陈班头无比满足,原来这些人不可一世的样子,不过是仗着出身好罢了,其实,碰到比他们厉害的,也是怂人一个。
“把所有人都给我带到院子里去,不要漏了一个!”
徐鸿轩冷眼注视这些,悄悄给含笑看着的吴锋一个大拇指,蓦然高叫。
一月的夜晚,寒气很重,穿着单薄,甚至批了件衣服遮羞的女人和男人们拥挤在院子中,各个瑟瑟发抖,着实可怜。
徐鸿轩大步走到台阶上,一挥手,围在四周的军汉齐齐的举起腰刀大喝:
“都他吗的安静点,听见没有?”
几个胆小的女人被吓的尖叫一声,随即全场鸦雀无声,胡汉东杀气腾腾的凑过来说道:
“徐大人,几个跳窗翻墙的,都被候在外面的兄弟们拿了,一顿棍棒打过,丢进了院子来,一个也没跑出去,请大人放心。”
徐鸿轩点点头,扫视了下面这些龌龊男女,朗声说道:
“总督府接到百姓密报,醉红楼有西北叛贼隐藏,本官率众前来捉拿,各位不必惊慌。
同时也要告诫大家,醉红楼无证营业,很容易招惹祸端,今后各位想要寻欢作乐,可要看看有没有官府治安司发的凭证?”
说话间,身边的将士举起灯火,一块木牌,黑底红漆,上面写着“经营许可证”等几个大字。
“各位去大厅那边排队写个凭证,辨明身份之后就可以回去,再耽误大家半个时辰。”
听得徐鸿轩这么说,下面的人总算松了口气。
清理出来两张桌子坐在那里,醉红楼的女老板已经把姜大人搀扶了起来,两个人都用颇为怨毒的眼神看着徐鸿轩和吴锋。
可惜没有人理睬他们,吴锋只是在那里吩咐,“今天谁人做什么,谁人家住何处,一定要详细说明。
谁要含混不说,一概以疑犯的名义下到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