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衡子平也是恐怖非常,其实自从白玉京来到金陵,并积极投身大皇子手下后,他就一直战战兢兢。
毕竟,将自己卷入皇子夺嫡之中,不但要防止被误伤,更要防止自己被过河拆桥。
所以一见牢房中的黑衣身影,衡子平就惊声尖叫起来,期待得到州衙大牢中衙役的注意。
可是叫了半天,大牢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除了自己的尖叫声,周围仍然一片死寂,连夏夜昆虫的鸣叫声都听不见。
“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有人应的。”方皓泽笼罩在阴影中,冷声讽刺道。
原来,方皓泽为了谨慎起见,除了给自己笼了一层神力屏蔽外。在进入这牢房之后,也第一时间做了布置,此时牢房中的一切,外面都看不到丝毫。
“你别过来,你要什么,是钱吗?”衡子平眼看对方越走越近,慌忙从床上起来,蜷缩到墙角边。
“你是大皇子的人是不是,大皇子这就过河拆桥了?”衡子平涕泪横流地问道。“我也不知道那今科解元背后的人,这么力挺他啊。那黎瑾瑜也是疯子,就把我关起来了。”
衡子平骂骂咧咧说了几句话,又颠三倒四地喊着饶命,还承诺等到钦差过来的时候,一定要死死咬着今科解元不松口。
“是吗,你到这个时候了,还想要咬我?”方皓泽终于慢慢地走到衡子平面前,将头上的帽子推下来。
“怎么是你?”衡子平看到黑衣下面的方皓泽,顿时惊讶地坐直了身体。
“是我,副考官大人,一日不见,别来无恙吧。”方皓泽脸上带着淡淡的冷笑。
“你来找我干什么,一定是黎瑾瑜把你放进来,让你来求情的吧。”眼看着进来的黑衣人是方皓泽,衡子平这时候不复刚才的狼狈模样,飞快地换了一副嘴脸。
“这黎瑾瑜真是奇招迭出,先是将我和兵丁们塞进大牢里,化被动为主动。”衡子平这时觉得自己已经安全,又恢复了副考官的气度。
“既然你漏夜来此,我猜,朝廷派下来的钦差应该就是大皇子的人了吧。所以你来求我临时翻供吗?”衡子平怡然坐直了身体,从墙角移到床边。
到底也是在白玉京中做过京官的人,政治头脑也是有的,居然瞬间就猜出了目前的情况来。
的确,要是来的钦差不是大皇子手下,这方皓泽也不会漏夜来此的。
“那你就放心回去吧。”他看着方皓泽,挥了挥手:“我是不会翻供词的,你就安心被革掉功名,以后还是少涉政治了。”
“虽然,我与你无仇无怨,但是谁叫大皇子看你不顺眼,要对付你呢。我将你这桩事情办完,事后回了白玉京,还能官位升级,也只能拿你下手了。”
“哈哈,你这样说,倒是叫我明白了内情。”方皓泽被衡子平一番冷嘲热讽,竟然大笑起来,一方面也是被衡子平前后脸色反差给逗笑的。
“你还笑的出来?也罢,我看你年纪小,不跟你计较了。不过我还是要忠告你,大人的世界,你还不懂,这皇子间的争权夺利,你现在及时脱身也是好事嘛,最好叫你叔叔也被掺和了。”
衡子平看着发笑的方皓泽,一脸正色地表示着。
“你知道我为何来此吗?”方皓泽忍住了笑意问。“刚刚看你那副怕死的模样,这一会还端正什么考官的架子,我几乎以为前后表现,都不是一个人了。”
“你走吧,我是不会翻供词的,别耽误我睡觉,大牢里难得清静。”衡子平一脸讥诮。“我刚刚那是受惊了,是你半夜出来吓人。”
“我要是不走呢?”方皓泽声音一冷,随着他的话音,这小小的牢房中,凭空生出了两道旋风,随着他的走动,赫赫生威。
“你年轻轻轻,居然是个修炼者……”衡子平一看,刚刚的气度又荡然无存。
“也是你小,还不知道新朝的厉害,咱们新朝十分忌讳修炼者,你既然身具修为,就不该在我面前展露,你快收了神通说话,否则要在舞弊案件上罪加一等。”
衡子平看着方皓泽,色厉内荏地说道。“还不速速退去,我尚且能念及你年幼,在钦差面前为你隐瞒身具修为的事情。”
此时,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等钦差过来,一定要揭露今科解元不但身具修为,更有舞弊的嫌疑。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毕竟,要是我被革了功名,也会恼羞成怒的。”方皓泽好奇地说。
“哼,钦差还没来呢,我怎么会不明不白死在大牢中?”衡子平害怕地看了一眼方皓泽。
“怎么不会,万一大皇子那边派人,非要将你杀了呢。”方皓泽斜着眼睛,看向这位副考官。心里已经给对方贴上了一个标签。
这是十足的小人,脸色变幻的速度,比魔术师还要快。
先前认为自己是杀手时,吓得要死,不断恳求饶命。见到了自己的真面目,又拿腔作势。等到自己露出武力来,又变做色厉内荏的表情。
“大皇子怎么会杀我?我是重要的证人。”衡子平声音中显了一丝慌乱,强自镇定回答。
“你既然知道我是修炼者了,自然就知道这次你得听我的吩咐,不然我有的是手段叫你生不如死。”方皓泽也不再跟衡子平打嘴仗,语气转冷说道。
“你想干吗?”衡子平终于再度绷不住情绪,慌忙说:“一切都好商量,这样吧,我在钦差面前不告发你了,如何?”
他眼睛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