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拦住方皓泽的人,说话声音很小,刻意避开了旁人。
此时听到方皓泽的质疑,又面带讥诮:“你也知道,我们这座灯楼是内阁顾大人出资的,而今天文会却是为了其远方子侄造势来的,这位同年不好抢了别人的风头。”
这位蓝衣学子之所以敢这么对方皓泽说话,乃是因为他知道今天这文会邀请的学子,大都没什么背景,谁知道方皓泽其实不走寻常路呢。
“你又是谁?”方皓泽听到这句话解释,反倒收起了脾气,转而淡淡问。
“我也是青州学子,和顾松是好友。”这位蓝衣学子挺了挺胸,一副骄傲的样子。
“哦。”方皓泽心里了然,这蓝衣学子不过是攀附之辈,这样的人世间很多,计较不过来。只是回了一声,就要推开阻拦,去往守门小厮那里。
“你这人……”那蓝衣学子眼见方皓泽不理自己,脸色一变,于是拉着对方的衣袖。可是手抓了上去,明明衣袖在手,却似捏着一团空气。
方皓泽是四阶的半神,他若不想对方碰着自己,这人怎么可能抓住?
躲过了这人的阻拦,方皓泽就要找到守门的小厮,就在这时,这灯楼一层的大厅中人流忽然涌动,齐齐向着入口的地方走去。
这阵势很大,方皓泽好奇之下,也转身看去:一个年不到二十,穿着一身月白色儒服的少年从门口处走了进来。
这人唇红齿白,身形修长,生着一副好皮囊,唯独那眼睛仿佛长在头顶一般,虽然好看,但不拿正眼瞧人。
“看到没,这就是青州的顾松,号称北地五百年难得一见才子。”挡在方皓泽身边的那蓝衣人,这时候就说道。
“长的倒不错,可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况且这人气质倨傲,见之可恶。”方皓泽实话实说。
这顾松看上去就是家世好,又学问出色的别人的家的孩子,方皓泽在主世界小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了,如今自己已经能俯视凡人了,终于能痛快地表示鄙夷的情绪。
“你这人……”蓝衣人再度语塞,一张脸涨地通红。
方皓泽淡淡一笑,就别过脸,继续往前走去。区区小事,何足自己留意。
“顾同年,看这里,我已经替你占了位置,保证让你独占鳌头。”冷不丁地,身边传来一阵谄媚的声音。
方皓泽步子还没迈开,事情又出现了变化,那位北地500年一见的人才,此时正向自己的方向走来。身边的蓝衣人,就大声喊了起来。
“刘同年好。”此时,顾松已经走到方皓泽两人的面前,就轻轻点头回,但目光仍旧看着天空回道。
按照他本来的脾气,肯定是不会理那蓝衣人的,只是他得到了顾长山的吩咐,今天一定要保持温良恭顺一点,所以才耐着脾气回应了一番。
“顾同年客气了,你我都是青州考生,又恰逢同年……家父……”那蓝衣人对顾松的回应十分惊讶,一张脸喜笑颜开说了很多话,就要攀交情。
“刘同年,此时不是叙话的机会,我们先参加着闯关才更好。”顾松耐着性子说,心里已经忍不住骂人了。
“对对,先闯关,文会是雅事,时不我待。”顾松接连与他说了两句话,蓝衣人激动地语无伦次。
方皓泽无语地看着这丑态,脚下就迈开一步,往前走去。
“慢着,这位少年人,今日文会闯关,该由我首先领问题的。”
方皓泽才转身,身后顾松就开口说道,一时间这大厅中不少人,都纷纷看着方皓泽,目光中均是警告之色。
“先来后到,不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吗?”方皓泽眉头一皱,淡淡说。心里已经想到,既然皇帝出游,个别有关系的人也会像自己这样极力争取机会,碰到如此世家子弟,其实也正常。
“少年人,还是给我先吧。”顾松看着方皓泽,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一脸“你懂得”表情。
“也罢,你先来吧。”方皓泽脸色平静,就让开了位置。他本来就不在乎谁先谁后,懒得与这顾松计较,身体一侧就退开了半步。
这就像狗咬人一般,人最多踢回去一脚,可不会与那狗纠缠。而对方皓泽来说,踢也懒得踢,唯恐赃了脚。他已晋升四阶,犯不着与凡人蝼蚁计较琐碎。
顾松这时就昂首向前,越过方皓泽,连一句谢谢都不说,就到守关的小厮身边:“还请出题。”
“此处有谜语千道,每人解5题即可过关上楼。稍等给你发一手牌,一刻钟后依据解谜数发放头关成绩,一题一分。”小厮递了一个牌子。
“这个简单,我去年在青州解灯谜,一刻钟解了五十八个。”顾松骄傲道。说罢,就取了手牌回转去看灯谜去了。
方皓泽随即也第二个上去,拿了手牌,寻了一个相反的方向避开这骄傲似公鸡的顾松,寻灯谜去了。
头顶是一盏盏绢灯,五颜六色的,每盏灯上都坠下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谜面。这时候也有不少人领了牌子,各自寻找着灯谜来解。
方皓泽眼睛一扫,神力就将附近的一大片灯谜纳入眼底,体内神格玉盘一动,一大片近百张灯谜就有了答案。
自己已经到了四阶,这些小小的灯谜肯定难不倒他,当下方皓泽就伸手就面前的纸条摘下,速度非常快。
别人还在埋头苦思的时候,方皓泽就眼疾手快地摘了不下四五十个。
这一行为,自然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大家都斜着眼睛看向方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