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韩跃流泪大喊,猛然把长剑重重往地上一插,大吼道:“汉家耻辱已有千年,从今之后改改规矩,只可站着死,不准跪着生。尔等今日用一腔热血浇筑根基,本王要给你们立个碑!”
他陡然冲城门狂呼,道:“碑来……”
轰隆,轰隆——
白虎门内忽然传来沉重脚步!
但见四个力士抬着一块巨碑吃了走来,然后重重砸在地面之上。
韩跃拔剑上前,体内内力透过剑锋,他在石碑上疯狂书写,渐渐有字迹显露。
当众一行大字,上书:汉家血肉长城,异族见碑卸甲。
卸甲也叫缴械,这是立碑在白虎门定个规矩,以后不管哪国异族来此,必须乖乖卸下自己的兵器。
禄东赞眼角抽了一抽,忽然冷声道:“阁下立此石碑似乎太早了,我吐蕃武士未必会输。”
韩跃陡然回头,大笑道:“杀光你们,立碑正当。”
禄东赞咬了咬牙,对此不置可否。
韩跃持剑立在石碑旁边,篆字又道:“从此之后,此碑是汉家脊梁,我今手持天子剑,特此命名英雄碑……”
他篆刻完毕,奋力把长剑一插,大吼道:“儿郎们,汉家的骨气,靠你们了!”
“杀!”
五百玄甲铁骑怒目圆睁,人人仰天怒吼一声,突然策动胯下战马,发起集团冲锋。
对面五百吐蕃武士咬牙持刀,武士头领同样一声大喊,叫嚣道:“天神荣光,永照我身……”
马蹄轰隆,尽起冲锋。
韩跃和禄东赞同时闭上了眼睛。
他们都是当世最出色的权势人物,有些事还没发生就能预料到结果。
今日之战双方战力相当,玄甲骑兵固然厉害,但是吐蕃武士也非浪得虚名,能够选出来出使大唐,这几乎是整个吐蕃最精锐的武士。
战力不相上下,人数也一般无二,这种对战最为残酷,几乎是一比一拿着人命去拼。
“杀……”
陡然一声狂吼,仿佛震动天地。
两支骑兵轰隆交接,瞬间就有战士倒下。
骑兵是冷兵器时代最强大的战力,乃至在后世二战时期还倨傲战场。这个兵种一旦冲锋有往无前,不是敌人死,就是自己死。
因为在马速狂奔之下,你不可能有太多的闪避和退让,唯一能做的就是砍掉对方骑兵,然后自己才能活着。
五百对五百,第一波交接就倒下来三分之二的人,剩下骑士不足三百之数,而且个个身上都带着伤。
韩跃眼中热泪滚滚!
他虽然没有睁开眼去看,但是听声音就知道落地战士不在少数。这里面肯定有吐蕃的武士,但是同样也有大唐的子民。
只是今天不能不打,唯有打才能打出气势。
剩余的玄甲骑兵在慢慢调整阵型,准备做第二次冲锋交战。刚才第一波他们并未占得便宜,几乎是一比一损伤比率。
整个战场之上,到处弥漫杀气。
韩跃陡然仰天狂吼,唱出了一句歌子,大吼道:“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这一句高歌,宛如给剩余玄甲骑兵注入了无边力量,众战士猛然一声怒吼,咆哮道:“兄弟们,杀啊,今日我们是汉家的脊梁,今日我们是汉家的骨气,千百年来弯着的腰身,今天由我们开始直起来。”
“杀!”
最后的玄甲残兵,毅然决然冲向对方。
韩跃热泪盈眶,陡然仰天狂放大呼,道:“白虎之门,主杀伐不利,今有大唐英儿五百丧身于此,为国征战,无限荣光,我再此立誓定言,从此世间城池改规移习,天下不准再有白虎门……”
下一刻,玄甲骑兵和吐蕃武士交锋。
热血四溅,慷慨悲歌。
有料峭寒风凌冽吹来,偌大的战场上只剩下三个骑兵。
这三人的形象都很凄惨,但见一人断了胳膊,一人胸前有个血窟窿,最后一人上身无碍,但是他的腿却被吐蕃武士砍断了。
虽然受伤如此之重,然而三个战士脸上带着浓浓骄傲。
因为他们是活下来的汉人。
他们活下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代表着五百同袍活下来了。
“大唐,万胜,大唐,万胜……”白虎门前原本静悄悄鸦雀无声,也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句,瞬时之间,山呼海啸。
无数百姓热泪盈眶,忍不住双手攥紧了拳头。房遗爱嗷嗷大哭,陡然一把抱住身旁站着的程绾绾,语无伦次道:“程家姐姐,我们赢了!”
五百对五百只是一场小战,放在军中大佬眼中也许算不上什么。但是这场小战打出了大唐的威风,这场小战也打出了汉家的骨气。
禄东赞浑身都在颤抖,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韩跃猛然睁开眼睛,顾不得擦一擦眼角的热泪,他指着禄东赞哈哈狂笑,大声道:“吐蕃大相,你们输了。按照规矩,你给我跪下……”
禄东赞孑然一身,眼中带着浓浓悲愤。此事五百武士全部身死,四周只有他的长随和仓央嘉隆两人。
仓央嘉隆咬了咬牙,怒声道:“大相,这次出使咱们取消吧。”
他虽然不服禄东赞,但是更不想禄东赞跪倒汉人。因为在这里跪一次,等于是整个吐蕃向大唐跪拜。
战场上的血气渐渐凝固,同时凝固的还有禄东赞的雄心。这位吐蕃大相目光缓缓看着战场,最后看向三个伸手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