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望着愈发平静的湖面,心中却更加不安,李江北已经消失了好一阵子,那两个校尉也无功而返,现在她除了寄希望于那些高手能够出手相助,便再无别的办法。
然而那些高手的冷漠模样让她心寒不已,人命关天的大事,却始终无动于衷,宋稚很想问问他们为何见死不救,问问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否对得起那响当当的名头,却碍于酒丐先前的一番惩治,不敢言语。
好在水面终于有了波动,宋稚的焦躁神情立时变为欣喜,连忙走向湖边,却突然脚步一顿,因为水中出现的人影似乎有些多……
“江南哥!”
眼尖的小凳子突然激动的叫喊道,虽然他听徐得意说段平生定然会化险为夷,可见到段平生以这种突兀的方式安然归来,心中仍旧难掩激动之情。
几位宗师高手早就看破湖底景象,相对于段平生的出现,他们更在意那条通向远方的湖底水道,以及重新攀附在段平生肩头的竹龙。
徐得意忍不住感叹一声:“天下间竟然会有这等奇物,真是令徐某大开眼界!”
白衣影卫忽而飞身点水,直接将段平生等人从水中救起,林三斗见得李青梅安然无恙,不再逗留,立刻跃过高墙通知燕王等人。
段平生和李青梅站定后,白衣影卫动用真气为两人蒸干了**衣衫,至于近乎昏厥的李江北,则被丢到宋稚面前。毒妇见到亲生儿子不省人事,顿时慌张的扑了上去,脸上还挂着掌印的崔二管家赶紧招呼那两个校尉上前救治,折腾了好一阵子,才让李江北吐出几口湖水,恢复了神智。
“啊……”
李江北分外痛苦的抓着脑袋,竹龙通过泥丸宫吸走了他的大量内力,致使脑海混乱不堪,仿佛有万千蚂蚁攀爬而过,折磨得他痛不欲生。而他果然如同段平生预料的那般,非但不知感激救命之恩,还出口责问道:“你到底用了什么邪术?”
宋稚也跟着叫屈:“李江南,你到底做了什么?他可是你的弟弟啊!你怎么会这么狠心?”
段平生冷冷的瞥了一眼这对母子,心中暗道,难怪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母亲心如蛇蝎,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青梅欲言又止,分明是李江北先行不轨,怎么到头来还要反咬一口?然而看到宋稚的委屈模样,她估摸着对方不知道李江北的所作所为,念及往日情谊,不愿戳破,将视线转到一旁,突然瞥到了被一分为二的凤凰琴,表情骤变。
段平生同样看到了凤凰琴样子,心中微怒出言质问:“是谁毁了本王的古琴?”
李江北咬牙切齿:“你的琴?这明明是青梅的琴!”
“住口!”李青梅面颊气鼓,眼生愤然,“青梅不是你能叫的!”
宋稚皱眉:“青梅,你在说什么呢?江北不能叫你青梅,你还准备让谁叫啊?赶紧过来,看看你江北哥的样子,他可被那个混账给害惨了。”
李青梅咬了咬牙,不愿遵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李江北眼眸微寒,尽管他料到青衣女子会置若罔闻,可亲眼看着昔日的青梅竹马,陪伴在别人身旁,心中仍旧格外不是滋味。
段平生再度寒声问道:“是谁毁了本王的古琴?”
宋稚大怒:“琴琴琴!到底是琴重要还是人重要?你个绝情绝性的东西,江北都快被你害死了,还只顾那把破琴!来啊,给本宫烧了!”
“我看谁敢!”
段平生目光森寒:“宋稚!你若再叫嚣一句,休怪本王不讲情面!”
“呵!情面?你这混账还知道情面?要是你讲情面的话,江北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宋稚仍旧不管不顾的怒吼着,两个校尉领着数十精兵亮出兵刃,为她壮势,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李江北却突然眉头紧蹙,因为他发现段平生肩头的竹龙,正不断的吐着红信。
就是这个小东西吸走了我的内力?
李江北震惊不已,他见到竹龙渐渐拱起身子,担心母亲遭到毒手,便主动承认道:“是我毁的!”
段平生瞥了一眼:“本王的琴,岂容你轻易损坏?该当何罪!”
李江北怒声哼道:“若不是你横刀夺爱,我会毁了凤凰琴?更何况,这琴明明张煜公子送给青梅的,与你有何关系?我倒要好好问问你,明明知道我们婚期将近,为何还要横插一手,我更要好好问问她,为何短短几天的功夫就移情别恋?”
宋稚终于察觉有异,她看着始终站在段平生身旁的李青梅,又回想起儿子从龙眠山后归来的样子,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颤抖着手指,难以置信:“青梅,你快跟宋姨说,江北的话不是真的,你和那个混账没有关系!”
方才看到李青梅安然归来,宋稚还煞有其事的在心中谋划,到底是水到渠成当燕王亲家,还是舍近求远做皇亲国戚,可眼下形势,似乎只剩下了唯一一条路。但是毒妇并不甘心就此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往年间为了给李江北创造机会,她煞费苦心,眼看着到手的果子被别人摘了,宋稚说什么都眼不下这口气。
“我已经和李江北断绝关系了!从此之后,我们便是路人!”
李青梅终于挑破了关系。
宋稚顿时咬紧牙关,不敢斥责青梅郡主,只好扭头怒视段平生,指指点点:“都是你害得,要不是你,府里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这个祸害弄得!”
段平生淡然甩袖,负手而立:“宋稚,本王一而再再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