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是说要惩治武幽王的恶行吗?怎么到头来,是咱们要把广进赌坊给让出去了?您能否透露一下,你们到底是怎么说的?”鲍新仰着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其他人也都想知道个中缘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蒙受损失,令他们无法咽下这口恶气。
然而吕三思的态度令众人心头愈发冒火,只听他冷笑一声,出言反问:“需要吗?”
需要吗?
需要什么?
解释?那当然了!谁愿意白白丢钱玩啊?
鲍新顶着吕三思的怒火,硬着头皮问道:“大人,大家现在都一头雾水呢,您看看还是解释一下得好。”
吕三思再度扫视众人,与先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心中有怨的幽州权贵们,不再回避他的视线,纷纷与之对视,眼光闪烁无比,让吕三思的脸上浮出横肉。
“既然你们需要解释,那好!”吕三思拍了拍心口,出言质问,“你们先扪心自问,是不是和我吕某人始终一条心!”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吕三思为何这般询问,鲍新愣了愣,眼神晃动,咽了口唾沫再度出言:“大人,瞧您说的,我们这些人还能有二心?之所以想让您给个答案,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们具体是怎么谈的?为什么要把广进赌坊交出去。大人,您别多想,无论如何,我们都会继续追随您的。”
“是这么样吗?”
吕三思冷冰冰的盯着他,一字一顿道,鲍新眉头一挑,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诚恳说道:“那还能有假?”
“可是我怎么听说,有人在背后编排我,迟早要栽啊?”
吕三思嗤笑一声:“不仅如此,那人还屡次三番的赌咒,说我不过是个蠢货,放着更大的银子不去赚,只知道贪图一些蝇头小利,那人还说迟早有一天,会甩开我吕某人自己单干,成为这大唐天下,不输于庄半城的鲍半城!”
啊?
鲍新听到第一句话,心头便重重一跳,脑海中涌现出不妙之感,继续听得吕三思的言语,身子便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这分明就是自己说过的话,他回想着自己可能说漏嘴的地方与时刻,不由得骇然惊觉,是在与揽风醉月楼的美娘子行房之时。
他连连摇头,床榻之言,怎么能当真呢?
然而他感受到吕三思言语中深藏的愤怒,便意识到无论自己当真与否,反正他吕三思是当真了,尤其是当众说出“鲍半城”这三个字,更是不加掩饰他心中的怒火。
一时间,在场的幽州权贵都看向这位广进赌坊的管事,目光中意味不明,有嘲讽有鄙视有同情更有若有若无的赞同。
一直以来,都有参与者认为吕三思赚钱实在是有些小家子气,明明有更为暴利的财富来源,却偏偏不碰,自己不碰就算了,还严加戒令也不许旁人触碰,这是个什么道理?你不想赚的钱,还不允许我们赚了?然而问题是,吕三思身为幽州官场的第三人,权势滔天,压得他们不敢反对。
因此,这些人在心中都对吕三思有些怨言,在某些特殊时刻,便忘却平日里的戒备,开始口无遮拦的吐露心声,全都被记到了揽风醉月楼的账本之上。
深深的低下头去,鲍新不再敢与吕三思对视,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怒火,双腿一直颤抖,不敢再说出哪怕是一个字。
吕三思冷冷问道:“怎么不说话了啊?”
旁人都在冷眼旁观,不敢为鲍新说话,他额间挂满汗珠,等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戏言,这都是戏言!”
“戏言?”吕三思再度嗤笑,“我知道你们都对我吕某人的约束心有怨言,但你们可知道哪怕我顶着皇亲国戚的名头,都始终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吗?”
鲍新等人屏息凝神,不敢答话。
吕三思扫视四周:“我在外面遮风挡雨,让你能够安生的好好赚银子,可你们倒好,一个个就像喂不饱的饕餮,只知道银子来得方便,却始终看不到风险所在。是啊,风险都让我吕某人一个人扛着呢,你们当然是看不到了!一个个甚至都敢在背后编排我,真不知道你们的位子是谁给你们放下的?”
“哼,要是你们还不知悔改!我吕某人就让你们知道一件事情,别以为你们的位子坐得有多么牢靠,说白了,不过是我举手就能撤走的事情!”吕三思蓦地将揽风醉月楼的账本拿了出来,“你们知道拿银子去揽风醉月楼里包姑娘,却不知道管束自己的言行!好啊!要不要我当众宣读,你们到底在背后是怎么数落我的不是啊?”
此言一出,那些自知有愧的幽州权贵们,立刻急眼,纷纷出言喊道:“不要!大人请三思啊!”
“三思?哼,你们既然都知道我的名字是三思了,可你们在说话的时候,想过三思而行吗?”吕三思冷冷一笑,“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但凡在背后诋毁我者,自行让出自己的位子,否则,休怪吕某翻脸不认人了!”
这……
那些急眼之人愣在当场,要是把位子让出去,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一辈子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达到今天的程度,你吕三思说拿走就拿走?其中的一些人不干了,他们能有今天,又不是光靠吕三思的提拔,他们在获利的之前,哪一个没有给吕三思卖命?
这时,便有人发话了:“吕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