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走得极其干脆,甚至都不想和段平生商议剑仙磨剑石的问题,而冷面判官聂锋镝却留了下来,挂着一张谁都欠了他万贯家财的死人脸,站到了段平生的身前。
尽管两人没有正式碰面,但为了应对聂锋镝的到来,段平生着实做了不少准备工作,虽说机缘巧合之下,聂锋镝由于罗白羽以及一个或数个还未露面的赌命者的点滴推动中,认识到了丐帮的重要性,致使段平生的第七环主线任务完成,让他得以在一定时间内,不必担心丐帮的发展,但这并不代表,他和聂锋镝便就此达成了友好关系。
本着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的信念,段平生趁着双方的关系并没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便主动出言示好:“契丹异族居心叵测,其心可诛,幸亏聂大人神兵天降,才令天灾人祸化险为夷,本王对此深表钦佩,等到大人正式继任刺史大位,本王亲自做东,为大人庆功!”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段平生想着自己都放下身份,这么恭维你了,你怎么着都得表示表示吧?然而冷面判官的神情却毫无变化,而是冷冷说道:“好一个天灾人祸!”
段平生眉峰一皱,自觉此言没有错误,今夜幽州大劫,可不单单是因为契丹异族啊!
而聂锋镝想的却是段平生自身的际遇,本想着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他,其中两把火都会直接或间接的烧到武王府的头上,所以,冷面判官早就对段平生展开了深入调查,自然知道段平生的处境,而幽州之变,同样是因为段平生而起。
当然,这不是说聂锋镝将祸患根源归咎到了段平生的头上,反而还要感谢段平生恰好选择于今夜出城,引得契丹异族不再蛰伏,才让他有机会出手阻挠寒毒瘟疫的爆发,更让酒丐得以将阴尸地藏擒拿,为幽州清除大患,也为朝廷争取到一线生机。
前文说道,大唐国运堪忧,张家夫子为了保全天下士子,自愿牺牲自己,用从人屠身上得到了无尽功德,换取大唐国祚绵延,然而段平生有他自己的计划,便顶着张家夫子的压力,将其镇压在万碑山下。而阴尸地藏身上缠绕的罪孽,虽然远远不及人屠血玄机,却仍旧是恶贯满盈之辈,尤其是他曾经身为佛门弟子,也使得张家夫子不必损耗自身,便可为大唐气运增添一分生气。
念及此处,聂锋镝倒是要替朝廷感谢段平生的所作所为,不过,他到现在都没有放弃,在段平生的头上大做文章!
瞧见段平生的神情有些不悦,冷面判官也懒得解释,他今夜之所以等候在此,便是想亲眼看看近来在幽州城中混的风生水起的武幽王,是怎样一个人物,心中评价无需多说,却让他为自己是否拿武王府开刀,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久闻王爷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聂锋镝仍旧冷着脸出口寒暄道,段平生听不出其中的意味,面色稍淡,自嘲笑道:“怕是臭名远扬吧?”
“呵呵,王爷分明是器宇轩昂之人,那些传言自然信不得真!”聂锋镝说笑之时,面色依然毫无变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段平生的神情彻底冷淡下去,而他却仿佛没有察觉段平生的变化一般,出言问道,“王爷也看到如今幽州城所面临的困境,倘若黎明之前,炊烟无法飘起,就会闹出大乱子啊!”
“嗯!”段平生从鼻腔中应了一声,“不知大人有何打算?”
“按说本官还未上任,幽州之事无论如何都轮不到我来操心,可顾大人对调粮一事,很是苦恼,本官自觉责无旁贷,便主动为其分忧。”聂锋镝看了段平生一眼,面色终于有所松动,“然而本官初来乍到,对幽州不甚熟悉,还请王爷指条明路啊!”
段平生眉头一挑,露出戒备之色:“大人不会打上我们武幽王府的主意了吧?实不相瞒,自打灾荒开始,幽州豪门家家囤粮,唯独我们武幽王府没有如此,大人要是不相信,大可跟着本王亲自调查一番。”
聂锋镝大手一挥:“王爷误会本官的意思了,顾大人已经连夜命人发布公告,用重金从各家各户中收买食粮,只是如今人心惶惶,百姓肯卖掉的粮食,怕是有些杯水车薪,因而,这才想请王爷想个办法,以解燃眉之急!”
闻言,段平生觉得冷面判官没有说假话,可让他奇怪的是,这种事情怎么着都不可能求到自己的头上来,偏偏聂锋镝还煞有介事的百般恳求,让他一时间摸不到头脑,只好选择推却:“本王自知才疏学浅,大人实在是高看我了!”
“王爷可不要妄自菲薄!”聂锋镝微微一笑,不过这笑容却带着冰冷之色,“这幽州城中,还真有那么几位,只能听进王爷的话啊!”
“本王伤势未愈,脑袋有些昏沉!”段平生眯着眼看着冷面判官,“还请大人明言!”
聂锋镝的面色重新归于冷淡:“一夜之间想要从百姓手中集得大批食粮,在幽州这片地界上并不现实,但唯独有一个地方,却能令这一问题迎刃而解!”
听到这里,段平生怎么还能不明白聂锋镝所指何处?整个幽州城,也只有那里在幽州粮仓搬空之时,还能贮藏着大批食粮。
“顾大刺史亲自出面,那庄半城还敢不给他面子?”
段平生纳闷道,实在是觉得聂锋镝有些莫名其妙。虽说他和庄半城有些联系,却也远远没有达到攻守同盟的地步,两人几次合作中,还时常出现你坑我我坑你的态势,况且,有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