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听了司马微的解说之后,大都感觉有理,钱粮能保住自然是最好的,既然张继是求人才,自然就不会对他们太苛刻。
戏家家主抚了抚三寸长须说道:“些许家族子弟给他就是了,正好舞阳好东西不少,家中子弟去隐忍一时,怎么也会略有所得,说不定还是好事。”
他旁边一个十来岁的小儿子却嘟嘴说道:“我才不要去舞阳,听说去舞阳乞食之人,都要绞掉头发,忠儿才不要做光头。”
戏家家主抚摸着儿子戏忠的后背,怜爱的打趣道:“忠儿想去舞阳,人家张继还不要你呢,张继想找的是帮他治理的人,可不是找只能吃饭啥也不会的小娃子。”
听见戏家家主的话,在场许多人眼前又是一亮,想想舞阳营地的制盐秘术,算学和简字,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如果家中子弟能带回来,对家族的发展定能起到大作用。
一时间许多家族不禁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儿,有些人甚至已经在衡量派遣家中那些子弟去舞阳比较恰当了。
这时司马微又对大家拱了拱手,苦笑着说道:“各位叔伯,舞阳营地一向防备森严,制盐秘术至今尚未传出,就可知一斑,就算各家子弟以后能在舞阳任职,怕是短时间内,也不能成事。
再者,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张继可能早有预谋,因为袁本初根本就不是张继的对手,而张继却偏偏自己送上门来,可能其目的本身就是阳翟。
而我阳翟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而欲得之人,恐怕会是两位执掌颍川书院的先生,接下来就是颍川书院里面的翘楚学子了,这一次我阳翟怕是不易过关了。”
这时有人问道:“张继久在洛阳,他如何得知我阳翟详细情况?”
上首的邯郸淳和刘德升同时一脸灰败之色,邯郸淳抽抽了几下嘴角,不甘心的说道:“今日他去何府逗留多时,该清楚的自然全清楚了,张继竖子真敢冒如此大不韪,强行逼迫吾等儒学学子吗?”
刘德升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他头发都敢绞了,还敢指使属下将袁本初的腿打折,本就是胆大妄为之人,又是宦官之后,本就不在乎儒林名声。
现在更是辖大胜之威行事,除了不敢造反以外,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现在我当心的是,荀彧叔侄昨日来到阳翟之事,张继是否得知。”
“先生忘了小郭嘉现在正在张继的手中了吗?荀彧叔侄对小郭嘉甚是喜爱,昨日就已经去安慰过小郭嘉了,小郭嘉虽然聪慧早熟,可他哪知张继的歹毒心思。
如果张继真是为了我阳翟之才,定会想方设法从小郭嘉口中得知颍川书院的详细情况,到时只怕连戏忠这样童子里面的聪慧之辈,也会是张继索取的对象了。
且大家早先用小郭嘉亡父作法,小郭嘉就算知道了张继心思,是否会帮着隐瞒还是未知之数呢?”
司马微的声音从下面悠悠的传了出来,这一下可真的是把大家给惊到了。
如果说开始大家用一些不重要的家族子弟,换取钱粮不失大家还觉得很划算的话,现在一听司马微的意思,需要贡献出家中最杰出的人才,大家顿时就觉得亏大了。
这简直就是割肉啊,许多时候就是皇帝下诏,他们都要思量许久,仔细衡量现在是不是出仕的好时机,还要看给的职位好不好,配不配得上自家子弟的才学。
再决定出不出仕,如果稍有不对,就算皇帝诏书他们也会给推掉了,只不过是语气客气一点而已。
现在遇到张继这个滚刀肉,献出家中最杰出的弟子,那自然是打心里就不情愿的,可现在张继根本就不安常理出牌,他就不是来求才的,他根本就是来抢人的。
以张继道纯矗你要是敢不给,他就真的可能敢把你灭族了,最主要的是各世家大族现在处于虚弱期,一时之间连拼命的本钱都聚集不起来。
而张继现在不但辖大胜之威,还占着一定的道理,世家大族这是被逼到了绝路上了,回想整件事情的经过,在场众人不禁在大骂袁绍的无能起来。
可他们不想想,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们要不是贪图袁绍许诺的舞阳营地里面的利益,他们会心甘情愿的派出两千家奴兵给袁绍?
邯郸淳见实在商量不出什么来,众人又进入了撕扯模式,吵吵的他头疼,于是拍了拍矮几,等大家都安静下来之后,才说道: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辛苦一整天了,早些回去歇息一下吧,我们在这猜测也是无用,等明天看张继究竟提出的是什么条件吧,也许张继就是要些钱粮呢?都散了吧。”
这话说的虽然谁都不信,可大家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有用的办法,关键的问题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算是以司马微冠绝天下之智,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张继大营。
张继一回来就让人煮美食,他要好好的招待一下小郭嘉母子,等张继看了一下缴获之后,就匆匆的赶回了自己的帐篷里面。
帐篷里面,小熊虎正在和小郭嘉疯玩的高兴,郭母在一边看着开心的儿子,放心了许多。
在这讲究:家从父、嫁从夫、后从子的时代,小郭嘉现在可以说就是郭母的一切,儿子大过天。
郭父去世这几天,虽然郭嘉没怎么哭闹,可也从未露出一点笑意,这让郭母担忧不已,现在看着小郭嘉笑的开怀,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了些。
张继一进帐篷,小熊虎就闻到了张继的气